怎么个不见了?”贾珍珠听到这话倒是一惊,苏靖武功高强应该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啊?正想着拉了薛黎的手坐下来细谈,却有一名小厮前来请她速去大厅。
“既然这样,”贾珍珠打发走那人,略一思索便拉着薛黎的手叮嘱“我现在有急事要走开,你明天上午到南市最大的一家粮店里去找我如何?”
她既然出现在这种地方,必然是有要事在身,薛黎于是点点头也不拦她,心道只要知道她下榻的地点,明日去寻她便是。贾珍珠见状又叮嘱了几句,才风风火火的离开。
薛黎看着原地目送她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追了上去。“等等,等等,”
珍珠,你今天是不是来谈生意的?”薛黎气喘吁吁的跑到贾珍珠面前问道。
“谈生意?哦,这个,大概算是吧。本来这场宴会是接风的,但是席间说起了借粮的事情,事关重大,所以我才离席跟管家出来商量的。”
“那你们是借,还是不借?”薛黎心中忐忑的问道。
“你是担心那些流民没饭吃?”贾珍珠深知她的脾气,笑笑宽慰道“好妹妹你这次可犯傻了,朝廷的粮仓堆的满满实实,怎么会没粮?还不是又想找借口来盘剥我们。之前的刺史已经以经玩过好几次这种把戏了,这次估计也不例外。城中的商户早已约定好,一粒米也不借。”
“啊!”薛黎没有想到还有这一么一出隐情,顿时有些蔫。仓库余粮不多这件事。为了怕动摇民心是没有对外公布的,所以“缺粮”这一理由在这些商户眼中也只是一个幌子了。
“姐姐,他要执意要粮怎么办?总归是胳膊斗不过大‘腿’。不如借了算了!”薛黎小心翼翼地劝道。
“借?你可知我们之前运粮费了多大的周折。如果他要珠‘玉’我也就给了。可是这粮食。平日里体积大价值小,谁家也不在意,存着它我们可亏大了,难得现在荒年金贵了起来,你可知现在一斗米要多少钱?比原先翻了近百倍啊!我自然是不能以平价借了出去!”
囤积居奇本来就是商人本‘性’,薛黎也知道。只是这个时候非比寻常,昨天商量的时候考虑过这种事情,李贤说如果真地到了最坏地步,没有人愿意主动借粮。那就只能挑几只‘肥’羊,安排个反贼地罪名杀了查抄家产。
只是这种方法太过于血腥,也太容易‘激’起矛盾。一旦做了,李贤自己地名声不但不好听。回京也会多半落个罪名,最乐观的前景也就是功过相抵。李贤自然不愿意自己忙活半天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所以才尽量跟当地的富户商量,力图用和平办法解决问题。
若是仅仅因为如此,薛黎也不用太伤脑筋,反正都与她无关不是。只是这么一来,因为此次商人的不合作。在李贤心目中只怕商人的形象会变的很可憎。而因为他的身分问题。不得不承认这种印象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他地好恶会影响到其它的李唐王室中人对商人的厌恶,从而很可能影响整个国家政策方面的倾向。从中国封建社会原本就重农抑商。商业发展地限制条件很多,到唐代还算稍微放松了一些,如果因为这件事朝廷政策对商业的打击力度加强,那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让人遗憾的事。
无农不立,无商不富,虽然薛黎不会痴心妄想的希望在这个社会发展资本主义,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她还是希望可以让商业在这里顺其自然的发展,毕竟商业的发展无论是对于老百姓的生活还是对于国家地发展都是有好处地,抑制太过只能让事情从一个极端到达另一个极端。
“‘激’怒了他毕竟不好,人家到底是个王爷。”薛黎劝说道。
“我没有傻到直接拒绝他,这面子我们会百分百的留,但是粮食还是一粒不借。他无非是趁机勒索,那珠‘玉’美人我们多多地送就是。妹妹你放心,上面下来的***我见得多了,有几个真正懂得国计民生?写的好字,‘吟’的好诗,不代表能做得好官,论起诗赋或许不错,打球斗‘鸡’也是好手,只是说道国计民生,恐怕他们连几时播种几时收麦都不知道。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因为把薛黎当成自己人,贾珍珠也没有客气,直接表达了她的鄙视。
如果是别的王孙公子,也许跟贾珍珠说的差不多。可是李贤,薛黎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的确是跟别人不一样。虽然是皇子做事却很是踏实,势必躬亲,不假他人之手。对于政事虽然不是很娴熟,但是看的出也在努力学习,所以经常翻阅典籍到半夜才熄灯。而且他做事的毅力和决心都很足,虽然手段不够圆滑,但是绝对的不到目的不罢休。这点在追求自己时让自己很头疼,因为他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是真的对他断情,好说歹说都是小动作不断。不过换个角度看,这种‘性’格放在做事上一定必有所成。
李贤很自负,贾珍珠同样很自负,如果两个人谁都不肯退让一步的话,只怕结局就会两败俱伤。薛黎急的团团转也不能说服贾珍珠,见此情况下她只能使出最后的办法,对贾珍珠摊牌“姐姐,我知道沛王有非要粮不可的原因,他已下定决心巧取不行就要豪夺,你如果不退步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早晚都要退不如事先卖个人情给他也好啊。
“你怎么知道他的决定?”贾珍珠见她如此肯定不由得好奇起来。
“因为,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差点就成了我的未婚夫。我这几天都是跟他在一起的,所以我当然知道他的决心。我真的不会害你的,姐姐你就信我吧。”薛黎连珠炮似的说。她之前本来想找个机会跟贾珍珠细细说说自己的身份,以免得她对自己心生嫌隙,可是现在为了让她相信自己说的话,不得不在这种全无准备的环境下摊牌。
“你,”贾珍珠听完她的话,果然脸‘色’变了又变,惊讶,怀疑,‘迷’‘惑’,愤怒,各种情绪从脸上闪过,最终冷了脸下来,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