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敢做出这种滔天大案,至百姓的死活不顾,真是枉为人臣!”李贤生气地说道。薛黎也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见李贤发彪便下意识的应和道“是啊,地方官员竟然嚣张至此,那官仓的东西也敢倒卖。”
“他们的胆子还不止这一点。”李贤冷笑道“我之前就不明白,为何我来到这里会遭人刺杀,现在想来必定是为了不让我‘插’手这件事,由此可见这官仓倒卖中的猫腻着实不小。”
“刺杀?”薛黎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没有听到你提起?你的可曾受伤?”
李贤见她紧张自己,脸上也就带了几分,安抚道“你莫急,也就是一些小‘毛’贼,不碍事的。那是我刚进城的那天,我看刺史渎职,来了之后又坚持不开仓赈灾,便一怒之下便将他收押,而后亲自率人去开‘门’放流民进程。我怕流民在外困顿已久会对朝廷不满,所以特去抚慰。本来开始气氛还好,我禀明身份之后百姓都很‘激’动,但是正在说话间,忽然又人手持利刃从人群中扑出,所辛他武功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很快被‘侍’卫拿下,拷打之后得知他们是一个团伙。我看到当时民心不稳,难保有人看了这会生出点什么心思,所以当即下令抓了那伙人,在菜市场上***,以威慑众人。对了,也就是在行刑的地方遇到你的。我想那帮人,难道是跟刺史勾结,‘欲’让我无法‘插’手彻查邓州贪污事宜?”
“他们有没有勾结我倒是不清楚,可是有一点我知道,那群人的确是叛匪。我之前在流民堆里,便看到他们试图煽动流民攻城,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们这群人不怎么像流民,大多数识得一点字。有一部分人还会些武功,最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他们‘私’藏有兵器。兵器应该是管制工具,平民百姓是不会拥有的吧?”薛黎思索了一下说道。
“还有这事?幸亏我来的快,要不然真的让那堆人撺掇成功也就糟了。”李贤听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些内情。倒是有些惊讶“我只把他们当普通地刺客处理了,没想到期间还有这事。早知道就应该留下活口细细审问,总好过我们现在在这里猜测他们到底跟刺史有没有勾结这般费神的好。”
薛黎听着摇了摇头“你做的没错,这个时候人心浮动,本来就应该一边施恩笼络,一边雷霆手段***。现在这当口。宜求的是稳、宽、仁,不是算账的好时机,这一府地官员,总有几个是脱不了干系的。要不然那刺史仅凭一人之力又哪儿能做地了这种事。你若追究下去。只会‘弄’的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接下来你在这里的每一项措施都要底下的官员配合,如果他们阳奉‘阴’违,你将举步维艰不说,甚至危险的话还有杀身之祸。狗急了还是会跳墙呢,何况是那些亡命之徒,大不了暗杀了你推给流民即可。反正死无对证。到时候他们平了流民反而能成为功臣呢。”
薛黎说话地时候,李贤一直在静静的听。等她说完时,面上竟然带了几分笑意,有些喜悦地说“我就说么,不管你在乡下呆了多久,你的心思还是这么缜密,处理这些事来还是比我想的周到。”
薛黎听到这话,先是羞涩地脸一红,而后心里也是一片莫名,自己近来也发现了,自己本来只是一个单纯地大学生,所有脑筋都动在土地上,平时生活的环境也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怎么会懂这些权谋问题?难道说,这个是穿越后遗症?吸收了前一任主人的能力得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发呆的好时机,所谓技多不压身,不聪明一点只怕在这个朝代活不下去,心思缜密这也是好事么。想到这个薛黎就没有在纠缠这个问题,对李贤说道“你别说笑,这个时候也别做什么热血冲动的事,底下地人你就折了身份虚与委蛇几天,要算账也好挖蛀虫也好,等回了宫去慢慢收拾他们。这就像房子坏了要慢慢补,你若一下子拆掉所有坏地地方,只怕房子就要哗啦啦的倒了。”她知道李贤一向冲动,要他这般隐忍地确是也有些难度。
“我明白,你放心。”李贤笑嘻嘻的应承道,也许是因为话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说的,所以他没有一丁点的反对。
“那粮食问题该怎么办呢?”话题绕来绕去,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了,薛黎敲着脑袋忽然想到“当批被偷走的粮食呢?”
“你说那个啊,我早就派人找回来了。”李贤答道,也在想哪里可以‘弄’到粮食,忽然想到什么的说道“你说起那些流民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我之前进城‘门’的时候,恰逢抢粮的人出去,那首领很是了得,竟然能在‘混’‘乱’中判断清局势,争取时间的让大部分人逃走。对了,他的功夫也很是了得,几块碎石子就能扰‘乱’我们这边一团糟。”
“几块石子?你不是说你们的兵士都穿着甲胄么,难道那石子比箭矢还厉害,竟然能伤到你们?”薛黎却是不信。
“他‘挺’聪明的,打的是马眼,那马儿受惊自然就会将上面的骑士掀下来,所以几颗小石子就搞得我们手忙脚‘乱’,而后他手下的人就趁机跑了出去。不过那人颇为义气,如果他一个人走要容易的多,他却偏偏在那里守着自己最后一个人走。”李贤说到这个,话里带了几分尊重的意味。
“什么!”薛黎听到他的描述,只觉得熟悉,一下子撑着案几跪直了身子‘逼’问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丽娘,你怎么了?”李贤不明白她怎么那么‘激’动,“我不知道啊,当时他被卫兵‘射’落水了,然后其它人又补‘射’了几十箭都没看到尸体浮上来,估计是被冲到下游去了,我当时正忙着也没有派人去打捞,就那么不了了之。”
“是他,就是他”薛黎‘激’动的有点失控,语无伦次的说道,“那个人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在哪里落水的,不行,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
李贤见她这个样子忙拦住她劝道“外面天都黑了,你怎么去找?我派人去好了,一有消息他们马上就会禀报,你且宽
薛黎有些不知所措,等冷静下来也就知道自己出去不妥,所以只有可怜巴巴的望着李贤。李贤见她这样子,叹了一声气,唤来亲近的‘侍’卫,当着薛黎的面传令下去,吩咐沿岸查找前日落水男子,一有消息即可来报。
薛黎见此,才安心的坐了下来,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拧着衣角微不可闻的说了句谢谢。李贤倒是面上没有什么动容的,只是有些寂寞的说道“你的忙我肯定会帮,无需客气”,只是话语中已没有了刚才的亲昵。
“那粮食的问题要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这个问题最安全。不过薛黎内心也是对流民的事十分关注。这是靖哥拼了命才保住的周全,自己一定不会让他的努力白费,要尽一切可能要让这件事平稳过渡。
“我之前算计的是流民安置肯定要很长时间,这里的粮食应该不够,所以派我表哥去取粮,算了算再过七八天就能撑到他回来了,所以说只要撑过三四天就可以无忧。”
“这个就好办了。”薛黎闻言细细思索道“若是仅三四的粮食,我想这城中富户的存粮就足够了。”
李贤点点头,“我也动过这个念头,想从当地富商那里买来所需粮食,只是这些富户富商甚是可恶,竟然借机抬高粮价,现在粮价飞涨,我根本买不下多少。”李贤万分颓唐的说道。
他这样子倒是逗到了薛黎,薛黎一笑“你还真是当惯正人君子了,他们当下不借机哄抬粮价才怪呢,只是我们获取粮食的途径又不是那么一条。”
“那还有什么办法。”李贤不解的问。
“他们是民,你是官,你说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巧取豪夺而已。”薛黎坏坏的说道。
“你,你这办法好生的,”李贤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一时有些口吃。
“好生的无赖。是不是?”薛黎笑嘻嘻的替他补全那句话,接着正‘色’说道“我这么错有什么不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些富商官宦也是这匹夫中的一员,他们为什么不履行这种义务?如果他们不想履行的话,那我们自然要‘逼’他喽。”
“好一个匹夫有责”李贤听着那句话,很是感慨。虽然他一直不喜用权势压人,但是这个时候觉得薛黎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只是有些君子,却不是完全迂腐的人,所以当下也是好奇的问“那怎么个威‘逼’法?”
“我怎么知道。”薛黎摊了摊手,“我一直都是只负责想好方向,具体的法子当然要你自己动脑子了。无非就是恩威并施,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我想这些你肯定就是轻车路熟不要人多说的了。对了,不是说有些富商还倒卖官仓的粮食么,呵呵,对于这些人你当然要格外的“照顾”了,虽然说现在不便治罪,但是也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别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当初他吞了多少,而今便要他加倍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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