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山水一程歌,一笛疏雨寒吹彻……”随着林间歌声的渐渐走近,苏靖等四人的身影也渐渐的出现在了路口。
走路的时候唱歌,是薛黎的老习惯了。以前五音不全的时候,只敢一个人偷偷的走在小路上唱,惹得别人以为她们家附近那条小巷子每到晚上十点种的时候闹鬼。穿越过来意外的发现这幅身子竟然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那简直跟中了**彩一样兴奋。这一路上无聊的时候,薛黎没有少唱过,只是这几天把学来的那些民谣唱完,不由自主的就唱起了前世的流行歌曲。
“好听难得挑剔的贺武听了也终于夸赞了她一句。老实说,就算一个人唱歌唱的再天籁,让你不分昼夜的连听十几天你也会觉得脑袋发疼的,所以除了她家那个看似沉默的男人以外,贺武真的很怀疑有谁能忍受这个‘女’人一个月以上。他这几天连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的,暗地里发誓,等回了家一定立马把家里的那帮歌‘女’遣送出府。今天,终于听到这‘女’人不在唱那些山啦菜啊的民谣了,贺武如‘蒙’大赦,赶快在她唱歌的间隙狗‘腿’的拍上几句,趁机转变话题。
“你也觉得很好听啊?我还有几首类似的,要不唱给你听听”薛黎听的出他的言不由衷,不由得心里偷笑,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面上摆出一幅深受感动的样子,大有继续再引吭高歌的架势。
“别,别,别,”贺武一连说了三个别字,急中生智的从包裹里‘抽’出一支箫来,“在下刚好也会一点乐理,听了你的歌这么久,有点过意不去。不如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薛黎故作大方的说。看着那手中那价值不菲的萧,应该是常常把玩的缘故,看上去被保养的很好。贺武地这幅模样,这个架势,薛黎便知道他是行家里手,也就不捣‘乱’了,乖乖坐在车上停他的演奏。
贺武将箫拿在手里时,脸‘色’就变地庄重起来,略为思索片刻,修长的手便将它举到了‘唇’边。试了试音,接着便有悠扬的曲子从他的巧手间流泻而出。
薛黎一直以为箫声呜呜咽咽,悲悲戚戚的。没想到贺武的这首曲子却别具一格,并不像后世她听的那么低沉,表达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空灵飘渺,开始的起音比较单调,但如同如‘春’冰乍破般铮铮琮琮,而后音调上扬,那乐声仿佛打着旋般地随着‘春’风直飘上云霄。箫声清澈,如秋日那明净的空气般,带着一丝凉意,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刺骨。而后音调的变化渐渐地多了起来。仿佛从空中看着却又如二八少‘女’多情的秋‘波’,若即若离,让你恐远之不亲,近之不敬。接着简单而不单调的变化,如少‘女’袅袅娜娜的细步。伴随着‘女’儿家细腻的心事,绵绵密密,‘欲’语还羞,让人听得微微翘起了‘唇’角,眉间却染上一抹轻愁……
“好美的音乐。听的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也会随着它飘到九霄之上。”一曲完毕。众人似乎都沉醉于余韵之中,薛黎不由得脱口而出。这种夸赞自然令贺武很是自得,不过他也很谦虚地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好可惜……”薛黎感慨道,“这么美的曲子,若是有人来应和就更好了。”
“这可难办了,”贺武把玩着箫笑道“这荒郊野外的,也就我们四个人,除非现在从天上掉下一个戏班子,要不然你的愿望可就难了。”
“那有什么难地,”倒是一旁的小机灵鬼五郎开口讲话了,“师傅,等你去了京城到公子家来玩就好了,公子那里有可多的人了,你爱听几个人唱小曲就听几个人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回长安也不过是省亲,哪儿能长住。”薛黎笑着捏着五郎的脸说道,“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你们。”
“好啊。”贺武拉了拉马缰,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几个人正要说话时,忽然苏靖地神‘色’严肃起来,秉住呼吸在听什么东西似的。
“靖哥,怎么回是?”薛黎见着他的神‘色’有些异样,不由得问道。苏靖望了望远方,神‘色’有些严肃道“有一大队人骑马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大概有二十多骑,听马蹄声颇井然有序的。”
“这荒郊野外的,路上哪会出现这么多地人?”薛黎疑‘惑’地问道,这个时候的马匹很是珍贵地,哪些人可以骑马哪些人不能都有严格的规定,所以他们一路走来,骑马的人也不过三三两两,现在现在这荒郊野外的出现这么多骑士,就像后世你在小山沟里忽然看到一溜的豪华轿车一样,不由得让人疑‘惑’起来,心里‘毛’‘毛’的。
贺武听了,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低‘吟’片刻道,“忽然出现这么多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骑马去探探风声再来。”
“你一个人恐怕不太安全,要不我去看吧。”苏靖提出了建议,却被贺武委婉的拒绝了“我一个人骑马快一些,又没有什么大事,如果势头不妙我折返回来就是。”
“那好吧。小心些。”薛黎叮嘱道,挥挥手看着他扬鞭而去。
对于苏靖的功夫,贺武从来没有怀疑过,果然行了片刻,绕过转弯处的山腰,就看到一群衣着整齐的骑士正往这边奔来。一看那打扮,贺武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果然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贺武在心里叹了声气,对被自己拦住的骑兵说道“喊你们的公子出来。”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领头的小兵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人拉了下去,在其它人的簇拥下一匹白马走了过来,上面坐的正式薛黎见过一面地李贤。
“敏之,你怎么又装扮成这个样子了,让我好找!”李贤见了贺武。抱怨的说道“自从数十日之前断了你地消息,我们就急的不得了。命各地的官府细细追查,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武‘摸’‘摸’鼻子笑道“我十几天前遇到了土匪,随从都被杀了,多亏遇到一对小夫妻相救,才得以保存‘性’命。后来为了不引人注目,就索‘性’跟他们一起走了,大概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查不到我的下落吧。”
贺武想想自己这次出行带在身边的人,除了五郎之外,恐怕没有一个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了。那些仆役大多都是姨妈不放心自己,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所以那些人死的时候他并没有多么难过,反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别人的眼皮下面过日子了。
“什么!竟然有匪盗。这里的官府是怎么治理民政地,竟然纵容土匪抢劫杀人!”李贤一听到这话就怒了,“我非好好惩治他们一番不可。”
“不用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地方官一时管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事。”贺武笑笑说道,心里却明白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见了薛丽娘地金箭就纷纷撤退。
李贤也不多追究,他此次出来除了找人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这事就权且放一放好了。想到这里他便开口问道“救了你的那一对夫妻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感谢一下。”
贺武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了。看你这架势,应该也有正经事要办吧,别为这种小事担心了。”
李贤抓着马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今年的旱涝灾害频繁。母后为此甚是忧心,特地派我来四处走走,探访一下民情,没想到竟然能找到你,这也是一大收获。那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回长安?如果回长安的话。只怕你要扑一个空了。你走了不久之后父皇母后就移驾洛阳,连‘奶’‘奶’也一起去了。”
“噢。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一道吧。”贺武略一思索就下了结论,“你等我片刻,我去跟这几天一直同行的人告个别。”
“哎,等等,你不是说你要出来访友么?可曾找到人了?”李贤不解的问。
“找到了。”听闻此言,贺武的‘唇’边挂起一抹笑容,“而且结果远远超出于我的意料。”
“哦,说来听听?我还很少见到你有这种表情。”李贤把玩着马鞭笑道,他这个表哥一向面冷心更冷,倒是很少见到他这么温暖地表情。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贺武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讲出这句话,逗的哥俩一阵好笑,完了贺武正经起表情来“这人你也认识,总归有见面的一天,倒不急在一时。我只是想问问,太平最近怎么样了?”
“她?”李贤皱着眉头思索一番,“你不问我还没发现,最近几个月忙的脚不沾地,竟然有好久都没见到这丫头了,现在应该也在洛阳呆着吧。恩,对了,她不是最爱黏着你么,怎么连你都不知道她地近况。”
贺武的笑容有些淡,更有些落寞,到最后却仍归为一个笑容“贤,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恨错了一个人,你会不会后悔?”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怎么,难道那丫头又闹别扭了?”李贤不解的问道,却换来贺武的一个浅笑“算了,等到那天不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李贤不明白他在那里自言自语些什么,只是这朗朗秋风之下,贺武身上有着一种让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马蹄声去了又来,薛黎等到快没有耐心地时候,才看到贺武地背影姗姗来迟。
“怎么样?不是坏人吧?怎么去了那么久?”等他走到跟前,还没下马就听着薛黎连珠炮般的问了一大串问题。也难怪,这里一个小孩一个木头,她不张口问还有谁张口。
“没什么事。只是我们可能要分道扬镳了,我刚出去碰到了我家里派来找我们地人,我要走了。”贺武淡淡的解释道。
“这么快?”薛黎倒有点惊愕了,这几天相处下来也有点感情了。还以为大家可以一起结伴较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聚散却如此匆匆。有些瘁不及防。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客。”相对于薛黎的失落,苏靖地反应要平淡的多了,“如果贺兄以后有空,欢迎来我们家坐坐。”
“好。”贺武很爽利地答应了,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闷头坐在车边没有说话的五郎。
“五郎,你是跟我走还是想留下?”贺武下了马问道,这些天来看到五郎跟薛黎之间的相处,才明白自己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儿。真是委屈孩子了,或许将他托付给这两个人会比较好一些。
小孩儿坐在角落里,两只眼睛里满是委屈。最后还是向贺武伸出去了手,选择不言而喻。
贺武叹了声气,‘揉’‘揉’他的脑袋,“真拿你没办法”说着弯腰抱起了小孩儿,转身向薛黎他们一弯腰,“多日来感谢你们的帮助了。”
薛黎摆了摆手,走过去捏了捏小孩子圆嘟嘟的脸,忍着眼泪逗着他说道“小兔崽子,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摆出这样一幅死人脸孔做什么。我教给你的东西要记牢哦。下次见面我可是要考你的。你师傅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徒弟,你可不能落了我地面子。我家里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到时候你来了我介绍他们陪你玩。”
“嗯。”小孩儿低了头下去,小嘴抿的死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听着薛黎地叮嘱,只是连连的点头。
“那我们走了。”贺武跨上马鞍,把小孩儿搂在怀里,向他们一行礼,便扬鞭而去。
薛黎看着渐渐消逝的人影。心里有些黯然的靠在苏靖的肩头。忽然升起了世事无常的感慨。这天地间来来往往皆是过客,聚散苦匆匆。她与苏靖,谁能保证不是过客呢?天长地久,听起来好艰难的词汇啊。
苏靖知道她难过,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他们只是路人罢了。”
“我知道。”薛黎闷闷的说,小声的嘟囔着“但是我们谁又能保证,我们不是其它人生命中地路人甲呢?”
苏靖听了哑然失笑,果然是小孩子钻到牛角尖去了,拍拍她的肩说道“这不一样。我们是家人,不离不弃,福祸与共的家人。如果哪天迫不得已要分开,也是为了以后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别钻牛角尖了。”
“嗯。”薛黎应了一声,靠着他的肩上没有说话,懒懒地看他握着自己的手。
“接下来的路就由我们两个去走了。”
“嗯,我们两个人一起。”
Ps:关于结文的解释。
嗯,如释重负的打上一个完字之后,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个是虫子写地第一本,写了近四十万字的时候,才发现,,我原来是个不会写地人,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看看自己前面写的真想翻过去重新修改。
我想说,虫子的结文不是一时兴起的,之前已经考虑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停在这里好了。这之前写的都是他们在乡间的生活,长安一行只是拉开了帷幕,将来会占重要角‘色’的人物出了一下场,之后应该就是长安的风云了。虫子本来打算一口气写完的,可是越查资料越深入就觉得以前自己的看法太肤浅了一些,长安城的复杂以及那里面人物的关系不是一时半会能‘弄’的清的,以为了对的起一起看文的读者,虫子觉得还是先停下来好。而且因为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事,几个月不更很不厚道,所以先打上了完字,大家请见谅。
感觉每天更新就像是急匆匆地赶路,一时误入了歧途,现在回首,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太多了,至于漏‘洞’那更是海了去了,所以想静下心来好好修改修改。关于书的接下来走向问题,是到宫廷还是继续种田,读者很纠结,虫子也很纠结。当初取名字叫小富即安,其实是看了很多的宫斗文,看到那些‘女’主辛辛苦苦的为了一个皇帝而奋斗,觉得很不值,就算真的如武则天般坐到了权力的顶峰,真的能幸福么?所以一时冲动才会写了这篇文,时代也自然选择了看起来‘女’权最高涨的唐代,而且‘女’主才会有那么显赫的身分。虫子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总觉得大厦万间,每天睡的也不过一间,珍馐万钱,一天也不过吃三顿,所以只要衣食无忧就好了,何必争那些人人看起来眼红的大富贵。富丽堂皇是给人看的,自己又得不到实惠,还不如几间房几头牛,老婆孩子满炕爬给人来的实惠。所以有人当初说‘女’主为什么有那么显赫的身份却在山沟里种地,脑子坏掉了吧,虫子默然,这个也许是大家的选择标准不同。在‘女’主看来,那些身份还不如给她几亩地来的实在。到现在虫子的观点不变,所以,宫廷是有的,但是占的戏份很少,在长安城会多呆一段时间,但是我在长安街上卖菜,总不会跟宫斗有关系吧,(偷笑)我们的口号是,走到哪里,就把菜种到哪里!呵呵,所以如果会有下一本的话,还是会走平凡路线的,恩,甚至比这本更平凡,因为这本虫子抱着尝试的态度,加了不少的东西在里面,会让人觉得文很‘乱’,下次一定注意改进。
呵呵,那就这样了。如果有人愿意看的话,虫子会写下一本的……所以暂且不要把这本书下架吧,如果我写了会在这里发公告通知大家的。
嗯,最后,推荐一下府天的新作《‘春’宫缭‘乱’》,很好看,上面直通车就可以看到。呵呵,天天的历史文一向功力深厚,我是怎么也赶不上的。而且好巧的是这本书背景时间刚好比虫子写的文晚了二十多年,风俗习惯都很像,而且有些人物也是重复的,有兴趣的去读读吧。呵呵,看看她写的那些已经成为中流砥柱长辈级的人物,在虫子这里只有十多岁,就觉得很可乐啊。
嗯,附上简介:
争宠宫斗?如今的千金都在忙着收罗美男,哪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
相夫教子?如今的娥眉都在忙着指点天下,谁有那样的闲工夫。
则天‘女’皇虽黯然退位,却‘激’发了大唐无数红颜的雄心壮志。
韦后上官婉儿干政,七公主开府,‘女’巫犹可‘弄’权!
凌‘波’的锦瑟华年,便绽放在这个灿烂而又‘阴’险,***而又无耻的年代。
恰‘春’宫缭‘乱’,红颜争锋,问兴衰之中,谁主风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