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听到这里就忍住了,开口道“荒唐!我敬你是老人跟你计较,但你到是说的越发没遮没拦了。谁家的‘女’儿不是娘生爹养的,换作是你,你舍得拿自己家的‘女’儿去打水漂!出这种缺德主意就不怕损了你老的‘阴’德!”
苏靖平时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尤其尊重老人,在路上见到了不认识的老人家也会主动的帮忙提提东西,推推车什么,若是卖菜的遇到年纪大的,时间允许的话还会帮人家送上‘门’去,可见他这次说出这种话是真的是气急了。
说的好。薛黎在心里赞了句,既然苏靖开口她就不用出头了,乖乖在一旁当起小媳‘妇’静观其变。
没想到那个仙姑的脸皮比竟然比城墙还厚,苏靖这么说她,她也只是一笑,反而摇着帕子振振有词的说“你这后生娃娃也太不懂事了,我这也不是为了你们村子好。那天上的神仙发怒,哪儿是我们这些凡人随随便便就能平息的。你说我这种做法缺德,那你说说一个人跟一万人,哪个更重要些?算了算了,我看你还是个‘挺’明白的人,怎么连这种事也不懂!对了,别是被你旁边那个说不到哪里来的妖‘精’给‘迷’‘惑’了!”
薛黎听得正津津有味,却不知话题如何扯到自己身上了。这婆子这装似无意的话,却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危机。要知道自己这种类似于“预言”的本事在古代是最遭忌讳的,不是被当作神明就是被当作了妖孽。自己一直无心张扬,但也不得不说实在是行为举止上跟古人是有本质的区别,而且这小地方的乡村又比大城市里保守的多,所以万一不小心被当成妖怪看待可就不妙了。
显然苏靖对这个问题地认识比她更深刻,所以才一直攥着她的手不想让她说话的。只是没想到这老婆子倒是直戳戳的把这话说出来了。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去接。
那婆子这话一说出口,祠堂里一下子静了起来,说到鬼神,这些乡民还是淳朴的抱着敬畏之心的,只见众人的眼都在薛黎的身上瞟来瞟去却偏偏谁也不敢正眼看,气氛一下子诡异多了。里正清咳了一声打了个岔,“仙姑此话严重了,我看。”
“我看你们村子这么多灾多难搞不好就是有妖‘精’坏了风水才招惹地。你看看她的面相她地身段,我们这‘乱’山岗怎么长的出灵芝草。这么水灵灵的人儿扎根到这儿你就不觉得蹊跷!”王仙姑冷冷的打断了里正的话,一双眼睛略带恶毒的看着薛黎,“我只听得说这媳‘妇’是苏靖从水里救出来的,数九寒冬的你说哪有人会去水边,说不定是什么成‘精’的山野妖魅出来勾汉子也说不定了。依我看,这妖‘精’还是留不得的,早早处置为妙。”
那婆子说粗俗,却也说中不少人地心事,见这凭空出现水灵灵仙子一般的‘女’人嫁给苏靖,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可能没想法。于是这话一出便引起几个年轻人笑了场,‘弄’的苏靖夫‘妇’俩好不尴尬。可是这要说起来也怪他们之前的粘粘糊糊,原本薛丽娘是跷家到了这里的,赌气嫁给苏靖之后心情一直不好,从来也没出过‘门’,所以少有人知晓她的存在。而薛黎出面却又是在落水后了,村里人见了苏靖四处找人医治才知道他屋里多了个媳‘妇’,便都以为他这媳‘妇’是从水里救出来的。薛丽娘离家出走又随便把自己嫁给个汉子。这事怎么说出来都有损闺誉,所以每当人家问起她来历时她都是笑而不答的糊‘弄’过去地。平日里也没人追究,这个时候被人以这种方式提起来,不能不说经那婆子的言语误导,她这莫名的出现真有几分民间故事里妖‘精’的味道。
薛黎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再沉默下去被人当了山野狐‘精’看待就不妙了,不就是装么,难道我一个21世纪的及你一个‘胸’无点墨的神婆。想到这里薛黎便浅笑着敛衽行礼道“小‘女’子薛名丽娘,本是京城人氏,家父姓薛名礼字丁山。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你老不会没听说过吧?我就不知哪里的妖‘精’感冒充大将军的‘女’儿,如果你老不信,秋天过了我正要回‘门’。你有兴趣也可以跟着一起去见见世面。对了。说道这个我倒想起来了,这相术算法在家的时候小‘女’子也曾有过兴趣。还向当朝天师袁天罡请教过,只是在下驽钝只学地皮‘毛’而已,如果你有兴趣不如到时候也跟我师傅讨教一二。只是这些东西我等‘妇’道人家还是少沾染为妙,怎么说一个‘女’人嫁人了之后也起码得恪守‘妇’道,以勤俭持家,服‘侍’相公为先吧。成日里不务正业的从东家窜到西家,知道的说你在为乡亲们排忧解难,不知道的还说你是在‘混’吃‘混’喝地呢。哎呀哎呀,仙姑你别瞪我,我这可不是说你啊。我说地只是那些一把年纪为老不尊,蛇蝎心肠,搬‘弄’是非的神婆神棍而已,绝对没有说你老人家也是其中地典型。”
薛黎抓住她话里的痛脚,你说我是妖‘精’无非是一则我能“预测”天意,二则我来路不明么,我现在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看你还能怎么搬‘弄’是非。
薛黎话说的委婉,明里暗地极为自己辩了白,又暗地里讽刺了那婆子‘混’吃‘混’喝不守‘妇’道,气的那婆子脸上红一道白一道,霎是好看。
苏靖在心底偷笑了一声,果然阿黎平日里温温和和的连跟人说话都不会大声,但是真惹恼了她了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只是这个时候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苏靖拉了薛黎,很适合的出来当了和事佬,将已经偏转的话题拧了过去,对着里正一脸凝重的说“里正,我想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应该怎样商量一下应对眼前的危机。这几天的雨下的越来越大,这堤坝越来越危险,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应对。”
“天命不可违啊!气,他又何尝不知求神问卜不是良策,可是今天下午他听了消息后自己去河堤上看了一眼,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家的根基在这里,他真的想带着细软搬迁好了。因为那水,实在是涨的太悬了。
“尽人事,听天命,这是我们的家园,总得博一博才好!”苏靖却显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魄力,“如果你老人家还不想丢掉这块故园,请再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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