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攘的月老庙‘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格外引人注目,一大的男子,一个是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两个人焦急的神‘色’在喜洋洋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怎么还没到。”贾珍珠在‘门’口跺着脚走来走去,嘴里碎碎念道。她跟薛黎被人群挤散了之后,自己随着人流挤到目的地,不意外的看到苏靖在‘门’口等着,只是薛黎却没有到。本来以为她也许是走的慢,没想到两个人在‘门’口等了半天,眼见得这条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却还没有看到薛黎的身影,贾珍珠一下子不由的慌了。
“别急,先等等。”相比之下苏靖沉的住气的多,他不动如山的站在‘门’口,除了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出深深的焦急之外,一切都如常。
“要不然我去找找”又等了片刻,贾珍珠有些忍不住的说道,毕竟人是她带过来的,不管出了什么差错她都应该负起责任。
苏靖看了看济济的人头,摇摇头不赞同道“这么多人,你再一‘乱’跑的话,等一下她来又找不到你,又得等半天。”
“那,那我们就在这里傻等?”贾珍珠跺跺脚说道,“你的耐‘性’也太好了吧,怎么一点儿都不急。”
苏靖看看四周,“越是这个时候越先别慌了阵脚。她从没来过,现在人又那么多,在路上耽搁一会儿功夫也是正常的,这时间应该是快到了。不过你说地也没错。我们站在这儿傻等着也不是办法,这里人来人往容易看岔,不如去前面的小路口等,那是必经之地,这会儿来的人稀一些,好找。”
贾珍珠点了点头,两人便挤过人群往那里走去,刚去站了没多果然就看到薛黎东张西望的走过来了。
“你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等,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真是差点被你吓死了。”贾珍珠一看到她就抱怨道,薛黎一脸歉意的赶过来抱怨道,“我那个时候没看清楚走岔了路。耽搁了些时间”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苏靖虽然也等的心急,看到薛黎到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没有怎么抱怨,只是连声道着到了就好。
“你们是不是等了很久。”薛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刚才在那里问了很多问题,等想起跟贾珍珠的约定时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没等多久,就一会儿。”苏靖笑笑。将手上的灯递给她,“我捡到了你地灯。”
薛黎欣喜地提上来看看,果然是苏靖做的那盏。他做的比一般人的灯身要高一些,预留了绑灯杆的地方,现在从河里拿起来就可以上树枝就可以当灯笼用。
“那一起走吧。”薛黎一手提着灯,空着的一只手跟苏靖十指相握,顺着人流走去。
“唉,我说你们,一见面就忘记我。早知道就不等你了。”贾珍珠在后面半嗔着说道,薛黎一时无言,举起占的满满的两只手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惜我没有第三只手来拉你了。”
“你,哈哈……|“算了,真是服了你了。我还不至于不识相地‘插’在你们中间做碍事,你到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了,你跟苏靖好好去玩吧。我会吩咐下人给你们留‘门’的。”
“嗯。果然够朋友,那我们就此别过……”薛黎笑嘻嘻的点头道。拉着苏靖地手跟她挥挥。却忽然间看到天地都渐渐的往一边倾斜去,耳边也传来贾珍珠跟苏靖惊慌的叫声“阿黎。你怎么了!”
“我没事。”薛黎答道,却发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天‘色’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而后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薛黎醒来,是在自家的‘床’上为吓了一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脸上的脸,近的几乎可以看到她鼻尖上的小雀斑,以及眼底的泪‘花’。
见到自己醒来,唐丫丫条件反‘射’的叫道“醒了醒了”,声音大的几乎吵破她的耳膜,而后便是一阵霹雳啪啦的声音。苏靖正坐在旁边地凳子上,一下子站起来不小心带翻了板凳,而甄子墨正在桌前摆‘弄’着他手里的瓶瓶罐罐,手一抖把一只‘药’碗打破了。而最诡异地是‘门’口帘子一掀,‘露’出地脸竟然是贾珍珠。
这两个人竟然见面了,怎么还能这样相安无事?薛黎比较好奇的是贾珍珠跟甄子墨怎么两个人能同处一室还没任何反应?不过没等她来得及好奇就被苏靖抱道了怀里。
“你终于醒来了。”苏靖地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反应,可是抱着她的手明显在颤抖着。
“我,我怎么了?”薛黎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那个时候应该是晕倒了吧。说来奇怪,自己以前身体不太好,但是到了这个世界却没有生病过,一直是健康宝宝一枚,怎么这下子说倒就倒了?
薛黎也不顾有那么多人在场,反手抱住他,倚在他‘胸’口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醒来了。对了,我睡了多久?”看着窗外的天‘色’,似乎比自己昏‘迷’的时候还要颜‘色’深一些,只是还没有天亮,这么看起来也没有睡多么久啊,怎么一个两个慌成这样子。
“两天。”唐丫丫坐在她‘腿’上可惜兮兮的说“你睡了两天,我怎么喊都喊不醒你。”
“不会吧。”薛黎有些咂舌,怪不得连甄子墨这个医生都来了,不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病倒呢
是太过于劳累了?
“我就说没什么事,你们都不相信。”甄子墨疲倦地伸了一个懒腰。‘揉’‘揉’有些泛青的眼眶,
“你先等一下我。”的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去睡吧,她醒来了这里有我就够了,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说完抱着在薛黎旁边睡熟的小石头起了身,甄子墨见状也抱着唐丫丫出去‘门’,薛黎隐隐听到苏靖在‘门’外跟甄子墨说“你委屈跟孩子们困着睡一下吧,珍珠你就歇在惠云的屋里好了。”
“好。”听到甄子墨低沉的声音,而后便是衣角摆动的声音跟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苏靖安顿好客人回来的时候。
一进屋就看到薛黎趿着鞋子站在桌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抓着块大饼吃地不亦乐乎,见他进来的时候正满嘴塞的鼓鼓的说不出话来,挥挥手急急忙忙的使劲动着腮帮子嚼着,那样子说不出的可笑。
苏靖见她那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的举了举手里的锅“先到‘床’上去,地上冷。”
薛黎好不容易才咽下嘴里的饼,边尴尬的笑着边往‘床’上爬,掀开被子乖乖地坐进去“我只是肚子有点饿,所以才下来找吃的。”
“那是中午不知道谁吃剩下的饼,你一直不醒来。惠云中午没心情做饭便烙了几块饼子,有人没吃完便放在桌上了,你看也不看就拿起来吃。真是地。”苏靖边抱怨边把锅放在桌上,里面煮的是香喷喷的小米粥,老远就闻得出米香味。
薛黎一连喝了三大碗粥,才觉得没那么饿了,拿起帕子擦擦嘴才想起来问道“我究竟怎么了?”
“你那个时候忽然就倒下去了,掐人中什么都不管用。我和珍珠两个人慌了神,把你抱到了府里找医生看。都说看不出问题。我想来想去还是把你先带回家里好些,前脚进‘门’后脚就恰好遇到师弟来串‘门’子。他倒看出‘门’道来,留下来帮你配了一些‘药’,虽然还是没有醒来但你的脸‘色’好多了,所以我就把他留下来帮你看病。这两天珍珠也是一到傍晚就来陪你,两人遇到了倒是什么也没说,我担心你的事也就没心思管那些。”苏靖标准的问一答十,把她昏睡这两天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巨细无遗地讲完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那天不见的时候究竟去做什么了?”
薛黎想了想。还是把那天离奇的经历给苏靖说了,然后总结道“我之前‘迷’路是那只鬼在捣鬼。所以之后薛丽娘帮我指了路很快就出来了。她说过那晚之后她会离开我。所以我想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忽然身体变的虚弱吧。而且月老庙那种地方,怎么也是个庙。可能会比较正气,跟我身上的鬼气犯冲,才会晕倒的吧。”薛黎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这些神神鬼鬼灵魂魂魄之类的东西,完全跟自己一直学习的科学‘精’神违背,如果之前有人跟自己说,自己绝对不信。可是现在似乎这些才是可以解释一切的问题吧。
相对与她地轻松,苏靖的神‘色’就没有那么自如了,毕竟他跟薛黎地背景注定了他对鬼神只是要比薛黎来地畏惧的多。薛黎笑完看着他眉头仍然蹙地紧紧的,不由笑着伸手想去抚平它“好了好了,不要再愁了,再皱下去就变成老头子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么。”
苏靖抓住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们还要去长安吗?连我都听出那里是一滩浑水了,我们还要去趟么。”
薛黎倒是吃惊苏靖的这番话,“你不是胆小的人啊,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要去、当然要去啊。”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苏靖‘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她,把头偏向旁边平复了下心情,才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曾经一度连心跳都停止了。”
“什么。”薛黎吃惊的张开了嘴,怪不得苏靖会紧张成这样。
“既然丽娘的死不是意外,那你想没想过,你去了会怎么样?那些还未实施的‘阴’谋,会不会落到你的身上?如果你真的变成跟她一样的孤魂,你要我去哪里找你!”饶是一向冷静的苏靖,也第一次有了失控的迹象。
薛黎没有被吓到,只是无言的抱着他,等着他冷静下来,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受人之拖,忠人之事,靖哥,我们不能不去。我们不要婚礼,不要成亲,不要被认可,只是单单的去送个信,去替一个流‘浪’的‘女’儿给父亲报一个平安好不好?送完信我们一天都不呆,立马起程回家好不好?”
长安,一座传奇的城市,一个在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地名。她曾经无数次在历史中想象着那座市,好奇着那连历史的风尘都掩饰不了的辉煌国度,想象着‘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五陵少年,那满店柳‘花’香的胡姬酒肆,还有斗酒‘吟’诗的文人墨客,万国来朝的***气象。不管她有多想领略那座城市的美好,为了让他心安,她情愿一眼都不多看看那座城市,情愿自己的这生永远跟那座城市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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