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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虚空深处,诸星沉浮,异常安静。
叶川与开天斧相对而坐,谈论太古之事。
在太古时代,幽姬是个异数,认同她的人会为她所叹服,不认同她的人,亦视她为大敌。
那个女子惊艳了太古,就连武祖这等人物,都被其所折服。
“当年一战,幽姬虽死,但留下一朵幽莲,被武祖存下。”开天斧道出了幽莲存在的原因,道:“武祖说,此莲伴随幽姬一世,永不凋零,乃是幽姬对生死之道理解的体现,是世间少有的不死生物之一。”
照武祖之意,幽姬虽然身死,但这朵莲,却是另一种不死的象征,乃是幽姬的道。
武祖猜测,此莲或许是幽姬别一种存在的体现,类似一道化身,或许有朝一日,幽姬将借此莲复活,重现人世。
“既然武祖希冀她会复活,当年又为何要出手?”叶川无法原谅,当年若非幽姬,武祖要将肉身修到如今地步,还不知道需要多少万年。
他既然想看到幽姬再现人世,当年又何谓要联合其他圣主,围杀幽姬?
“当年之事,我并不清楚。”开天斧摇头道:“当年你我,皆不过是他人手中之器,为他人的意志而动,许多事情,岂能由己?”
太古诸器,虽然都有器灵,但仍是要尊器主为首。
当然,也有一些兵器,不甘臣服人下,对器主进行了反噬。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这十件禁器,在太古时,有些事情,确实由不得自己。
“生死台下,幽莲不死!”
叶川内视自身,看着那朵幽莲,回想此前在长生祭台之前所见的那一株不死草。
他本以为是那株草沾染了幽姬的不死之力,幽姬曾经去过那里。如今看来,并非幽姬去过,而是她就葬在那里。
二人静坐良久,叶川的心情方才慢慢平复。
无论幽姬是生是死,对他而说都一样。终有一天,他必然悟透生死,到那时,即便幽姬已死,他一样要从九幽之中,将她带回,令其再现人世!
“八十万年前,太古乱起,诸器尽毁,连武祖这等人物都死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平静下来之后,问出另一个疑问。
当年一战,十器尽出,他器身崩坏,幽姬身死。但那并不是太古时代的终结,十大圣主在那一战中,也并未有人殒落。
在那不久之后,太古乱起,武祖多半是在那些陨落,太古诸器,也是在那时才尽数崩毁。
“当年灭世一战过后,纵然毁掉了你的器身,葬下了幽姬,但十大圣主,也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价,十器半毁,十圣亦是虚弱不堪!”
开天斧缓缓道来。当年灭世一战,幽姬惊才绝艳,与叶川一人一器,独对十方至圣,纵然身殒,但也令十圣近乎半废,十件禁器亦是近乎崩毁。
“十器受损,十方圣主亦是重创,各界乱起,许多人跳出,欲趁此机会,屠灭十主!”
听闻至此,叶川动容道:“是那些异族趁乱出手,欲趁人族虚弱,平掉人族?”
太古年间,万族并起,人族并非天地间唯一的主角。
各族之间,有许多盖世存在不弱于十方圣主,只是十大圣主手持灭世之器,无敌万界,是以人族方才能力压各族一头。
“不仅是那些异族,人族之中亦有许多实力强大之人,欲趁此机会,取代十位圣主。”
开天斧缓缓道来。当年灭世一战,不仅造成了恐怖的后果,更是引起连锁反应,使得万界动荡,大乱四起。
“各界陷入了大乱,前所未有!”
开天斧忆起当年之事,面色凛然。
这一切大乱,只因一人而起,那就是幽姬。
若非幽姬一人,令得十大圣主同时重创,有这十主镇压,各界都难有大乱。便是因为幽姬令十主同时重创,才导致了万界动荡。
那个女子,便是如此超丹脱俗,只因她一人,便动乱万界。
“纵然各界动荡,但也不可能令太古诸器尽毁!”
在叶川看来,太古诸器尽毁,这是几无可能之事。无论大乱最终结果如何,人族之器,对于太古各族来说,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不管是哪一方最终主宰了天地,诸器都不会因此而毁。
“万界动荡,一直持续了三千年,各方争霸,诸天动荡!”开天斧说到此处,面色沉重,道:“而最终诸器尽毁,大乱平息,却是源于另一件兵器的出现!”
“什么兵器?”叶川动容。
一件什么样的兵器,才能葬掉太古众器,平定太古之乱?
“一副阴阳图!”开天斧沉声道:“此图贯穿万界,动乱天地阴阳,就连当时仍未恢复的十位圣主都被惊动了,一同出手,十器再出,欲要破开此图,然而……”
虽然开天斧未再续说,但叶川仿佛已经知道。
因为八十万年之后,最终的结果,是诸器尽毁,器身崩碎,器灵溃散。
“便是那一战中,十方圣主联手,亦是无力回天,先后陨落。”开天斧道:“而武祖在元神消散之前,将肉身交托于我,让我与他的肉身融合,长埋地下,避过太古之乱,待到此乱过去之后,再重现于世。”
太古乱起,诸器尽失,竟是因为这般原因。叶川听了之后,久久无言。
那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图,竟能令十大圣主,外加十件禁器,都难抗衡,埋葬了整个太古时代。
太古之乱,始于幽姬。
他此前一直有种感觉,他的殒落和幽姬的死,似乎便是太古之乱的开端,如今听了开天斧所说之后,心中愈发地确信。
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将整个太古之人,包括十大圣主,乃至幽姬,都当成了棋子。
这是一个大到不可想象的局,跨越万古,便连叶川这昔日的第一禁器,都感觉背后发凉。
“如今在这片天地之中,有一扇石门,对于那扇门,你知道多少?”叶川感觉,那扇门与太古有着某种不可分割的联系,石门若开,万界便将再次大乱。
补天镜和逆生刀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他至今,却仍对那一扇门,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