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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场不败,这是成为斗神的唯一条件。
但便是这个入条件,整个雨荒城数千年来,做到的也不过区区两三个人。
“城主让你来杀我?”叶川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城主竟会对自己起杀意。
而且,他的身份瞒得过所有人,但却唯独瞒不过雨荒城主,和掌控雨荒宫的斗神白止。
“你并非另外几座城的人,却精通体修之道,还握有如此强大的战技。”
白止的脸色就如他的名字,像一张白纸,他目光空洞,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你来自何处,入雨荒宫,有何目的?”他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叶川,像只幽灵在盯着某个人。
“我来自妖族,是青鸾一脉。”叶川说道。
他相信他真正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白止和雨荒城主应该只是知道“白战”和“赤凰”是同一个人。
“你体内的确有凰族的气息。”白止点了点头,又道:“但是这么多年来,青鸾一脉,都不曾派人来到此地,怎么会何会突然让你到来?”
“正因为青鸾一脉多年来都没有来人,所以如今才派我来。”叶川已然知道,在十荒城中,有许多妖族不曾派人来此,青鸾一脉便是其中之一。
“看来,外界的确是快乱了。”白止看起来竟未怀疑,眼中反倒是露出了某种耐人寻味的情绪。
大乱将起,此事叶川早已知晓。那扇神秘的门户,似乎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打开。
就连身为太古禁器之一的补天阁,都在为这场大乱做准备,无法抽身来管他。
这些消息会传到十荒城,并不是意外之事。
“你方才施展的战技,叫什么名字?”白止的目光又恢复了空洞,向叶川问道。
“碎穹指和裂天拳。”叶川感觉到,白止似乎对世间之事都已心如止水,却唯独对战技感兴趣。
“好霸道的名字!”白止道:“这两套战技也的确很强,若你我肉身相当,我不是你的对手。”
这是自然的,要知道这两大战技,即便是太古时代,也赫赫有名,凶威盖世,如二人肉身相当,一百个白止也不是叶川的对手。
“你……修出了内法?”这一回,轮到叶川向白止提出了问题。
内法,这是武修一道所走的路。
武修之人,不尊天地万法,仅是不断挖掘自身之能,我就是天,我就是法!
白止似乎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在体内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法。是以在这无法之地,他才能站上斗神之位!
“你竟连内法都知道?”白止更为惊异,道:“我的确已修出内法,于周身穴位之中,凝出了三千星辰!”
白止的话,让叶川深感震撼。
八十万年过去,太古四道,几乎都已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他还以为如今的天地间,仅剩下了器修之道。
然而,眼前的白止却向他证实了,世间仍有武修之法存世,十荒城中的人们,便是在这无法之地,顺着体修之法而行,不修天地法,而是开辟自身法!
可是,八十万年前,太古大乱,诸器尽毁,还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莫非有人躲过了那场大乱,传下了太古时的武修之法?
如果真是这样,是否意味着他只要找到传下古法的人,就有可能了解八十万年前那场大乱的根源?
既然有武修之法传世,仙、魔、道这数脉,是否也有可能留存?
“你很奇怪。”白止道:“你似乎对十荒城中的事情所知甚少,像是的确刚来不久,但却竟然对体修之道异常了解。据我所知,此法在外界并不存在,如今世间尽是器修之道。”
是啊!叶川何尝不在感慨,当年太古时代,万法并出,诸道并争,何其璀璨。
但现如今,八十万年流转,当年的仙道魔武皆已消失。
“你可还会其他武技?”白止似乎对叶川的来历并不感兴趣,没有追问,仿佛只对武技关心。
“我会的还有很多!”叶川出手,双掌如开天劈地,左手化阴,右手化阳,攻向白止。
开天阴阳掌!
白止空洞的眼睛顿时变得无比转注,他只守不攻,感受叶川掌中那种似乎蕴含了天地万物的变化。
“这一式叫大虚空手,手出执掌虚空,天地万物尽在掌握!”
叶川手势再变,双手若隐入虚空,打出了道道空间涟漪。
“乱冥拳!”
“神行步!”
叶川一连打出数套战法,皆是太古时代强大的武技,结合肉身之力,威能无双,每一式都高深莫测。
白止空洞的眼中异彩连连,即便修出了内法,也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
他心如止水,唯对战斗与战技仍夺兴趣。叶川施展的这些战技,于他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片新的世界,浩瀚莫测,而他此前对武之一道的见解,就如一粒沙尘,在这浩大的世界中显得如此渺小。
并没有打出太多,叶川收手。这些战技太过高深,任何一套对白止而言都太过高深,展示过多,白止不仅无法吸收,反而可能会因此疯魔,有害无利。
叶川停手之后,白止闭上了眼睛,在脑中不断演化叶川方才的每一个动作。
他能以一己之力,连胜万场不败,成为斗神,在这一道的天赋与潜力,根本不需怀疑。
“想不到,体修一道,竟也如此高深,如同九天之上亿万星尘,而我此前所知,不过地上的一粒尘埃!”
良久过后,白止睁眼,似乎收获极大,也是难得的发出一声感慨。
而后,他看向叶川,道:“你为何将这些战技向我展示?”
叶川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当今时代,修这一道的人太少了吧。”
他这话并非虚假,白止给他的感觉,天生便适合此道。此人和独孤有相似之处,对诸事漠不关心,只对战技与体修一道感兴趣。
这种人很纯粹,纯粹得即便他先前对叶川出手,叶川也并未感觉到他的敌意。
这样纯粹的人,无论是敌是友,或许都会是一件幸事。
是以叶川并未多想,只是觉得白止适合修武,便将那些强大的战技,展现给了他,无论此后二人会是敌,还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