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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还穿着粉色肚兜和白亵裤,此时被水浸湿紧紧贴在雪白肌肤上,里面美好的一切都是隐隐约约,是是非非的感觉,如同芳蕊正吐的白玉兰。
见乔九提着浴巾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三秋抿嘴一笑,站在木凳上就往他身上一扑:“好冷啊!”
乔九眸光一敛,伸手用浴巾将她接住,再顺势一裹,三秋就被包成粽子抱在他怀里。
良宵苦短,乔九鸡鸣头遍时翻墙出去,王三秋还沉沉睡着。
深秋的早上只看见几颗寒星闪烁,天气渐寒,口中已经能看见呼吸出的白雾。
乔九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来到肉铺外的一棵树边,现在树叶已经稀疏,能清晰看见斜伸向肉铺天井外的树枝。
站在树下,见周围依然宁静,乔九纵身跳上树身,沿着树杆走到顶尖,从枝条间探出身子,身形一起,好像一只夜鸟无声的扑进店铺后面的木平台上。
若有人看见只怕会吓出人命来,树梢距离平台还足有丈远,而下面就是三丈高的江堤。
才一落在平台上,乔九正欲揭开竹帘进屋,脚下却一顿,猛的回头望向朦胧江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远处的码头上停着一艘高大江船,弦高一丈,三层甲板,这是官府的船。
乔九心里一紧,急退出数步,立在木栏杆边,手上已经握着数把薄刃,厉声喝道:“出来吧!”
“大人真是好警觉!就这样也瞒不过你!”随着屋里这句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几盏灯火在屋中点亮。
紧接着几个身影从平台下方的角落里出现,将乔九围在中间。
竹帘被人卷起,露出一张白净的圆脸来。
“喜公公!”
乔九心里一沉,皇宫内侍来了,不是陈公公。
“花侍卫,好久不见!唉!你瞧杂家这脑子,花侍卫已经死了,现在该叫你乔大人。”喜公公好像没有看见乔九的警惕,还兀自笑着。
“喜公公!怎么是你?”
乔九眸光闪动,他接头的应该是陈公公,而这个喜公公虽然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却不管他们这些事。
“唉!山高路远的,要找到这里可不容易,还苦等大人一个晚上,可把杂家等得,唉!熬一晚上又要长一根皱纹,这可如何是好。”
喜公公好像对自己的容貌很是看重,此时翘起兰花指在自己额角按着,像是想将那根呼之欲出的皱纹给按回去。
就在这时,从平台下窜出一个人来,头包黑巾,身上是紧身的夜行衣,手上居然抓着一人。
他上平台如履平地,就连手上的人都恍若无物。
此人功夫不在自己之下,这是皇上身边的大内高手!
他上到平台,将手上的人一丢,这才对乔九抱拳道:“见过乔大人!”
乔九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他提上来的人身上,是余官人。
“乔大人,杂家没想到你昨天晚上不回来,还在这镇上派人四下找过,只好抓来这小吏打听情况,唉!你这屋子太小,我们还是去船上说话吧!”喜公公手上握着一卷纸,那是乔九画的美女午睡图。
透过门,乔九看见自己住的卧室已经翻过,所有的东西都摆出来,包括几匣他写好的“辣娘子”标签布条,外包的油纸扯开,一扎扎裸露在雾气中。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坐在宽敞的官船上,乔九终于开始问话。
“也就刚刚入夜不久!”喜公公端起热茶嘬一口,他到了大余渡可没敢乱动手,生怕惊走这个皇上亲封的一等侍卫。
乔九心里一叹,这两天流连忘返,大意了!
若是夜里留在肉铺,官船一到他就能看见,是见是走可以见机行事,而不是此时被人堵在门口这般被动。
舱房中鸦雀无声,乔九心事重重,只有喜公公在悠闲喝茶吃点心。
余官人不在这里,乔九知道,是其他人带下问话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喜公公这次来,可是皇上的旨意?”
听他这样说,喜公公放下茶盏,将掉落在自己身上的饼渣直接抖落在铺有深绒地毯上,这才笑道:“乔大人,若没有皇上的指点,杂家也不可能找到你们的。知道大人有很多话要问,还是稍安勿躁,等下再说。”
只过了半个时辰,有侍卫送上一张墨汁未干的纸,上面写得不多,只有寥寥半页。
喜公公接过,一目十行的看过,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来:“都说摄政王府的花云楼是个冷面美男,就连王爷都夸过你几次。没想到在这偏远之地也管得住自己,这里的姑娘可不比京中贵女们矜持检点,你有这样一张脸就没有投怀送抱的?”
乔九眸中神情未动:“喜公公有话就直说。”
“唉!也没有什么话,无非是皇上想你们了,要你们都回去。担心你们在外面待久了耍出野性,要我们帮着收收心。”喜公公又将纸重新看过。
乔九心里一颤,收收心?
“这王三秋是谁?刚刚相好上的?”喜公公指着纸上最后的一排字道。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刚刚认识。”乔九语气淡淡。
喜公公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将纸折好放进袖袋中。
旋即站起立在舱中,大声道:“黑羽卫乔九听旨。”
乔九猛的站起,快走两步,单膝跪地,回道:“卑职接旨。”
“传皇上口谕,黑羽营乔九升任玉泉阁侍卫,即刻返京,不得有误,其身边闲杂人等一律清除。”
“恭喜大人官升三级,以后大家都在皇上身边应差,还望大人对杂家多多关照!”喜公公的声音在耳边飘荡,又好像远在天边。
玉泉阁……其身边闲杂人等一律清除……,自己升为皇上身边一等带刀侍卫。
可三秋,三秋危险了!
见乔九低头不语,喜公公敛起笑:“乔大人,还不接旨谢恩。”
乔九猛的抬头:“什么是闲杂人等?”
“嗐!乔大人还是平身吧!我们再慢慢聊。”喜公公揉揉眼睛,这趟差事可不好办,现在看来只有乔九这里最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