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沉沉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开车。
刘明玉在旁眼角瞄到一些,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意大利文,疑惑地道:“是你国外的朋友吗?”
杨辰笑了笑,“算是吧……”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刘明玉忧色地道。
杨辰思索了会儿,开口问道:“明玉宝贝,你说……若溪她,算不算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刘明玉怔怔半晌,苦笑不得地伸手在杨辰身上拍打了几下,愤愤地道:“有你这么问问题的吗!?说的还是你自己老婆!不要以为我是当小三的,就会随便乱说你妻子的坏话!虽然我不大心甘情愿,但我也是希望凭自己努力争取的!”
杨辰郁闷地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对若溪的感觉,我没说她不好。”
刘明玉斜了男人一眼,仰头想了想,道:“如果你非要我回答的话,我觉得……一半一半吧。”
“嗯?”
刘明玉继续道:“林总这个人呢,如果说她不心慈手软,肯定是不恰当的。就像上次欧洲那边顾德曼出了问题,林总直接就把欧洲分公司彻底大换血……如果不是下手狠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yì就裁员的。
不说别的吧,当年她刚上任总裁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玉蕾工作了一年多了。她当时可是直接明里暗里用不少手段,把那些不服她的老人都给斩了一干二净!根本不会因为他们对玉蕾的贡献而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之前林总没卖股份的时候,手上也不会直接掌握玉蕾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几乎多数都是从别的大股东那里用计谋抢来的,很多人甚至都被整的倾家荡产也不为过……”
杨辰一阵错愕,随即苦笑,“怪不得她会掌握这么多股份,我说呢,原来是抢了其他股东的……啧啧,也难怪她到处是仇人。”
刘明玉白了他一眼,“那也是林总技高一筹,商场上,输了就是输了,很多人虽然恨她,觉得她太冷酷无情,但还是很佩服她的手段的。”
杨辰点点头,“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刘明玉微笑道:“如果是勤勤恳恳为公司出力的员工,林总就会非常优厚地对待的,像之前红燕的事就是一个例子啊。还有,每年我们玉蕾在捐赠希望工程的资金其实也名列全国前三的。只不过林总不希望靠这种事情做新闻,才不见什么报导,但我们内部其实是知道的。”
杨辰这倒清楚,毕竟林若溪经常去孤儿院看孩子,这长年累月,不是装样子的,而是真的善心。
“总而言之,我感觉,如果不是商场上的竞争,林总还是非常善良和心软的一个人。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我和倩妮明明做了这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她依然对我们绝对信任。我可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女人,对待自己的家人和亲朋,肯定是无比包容的,所以说,林总心狠是一半,但更多的还是心慈手软的”,刘明玉狡黠地笑了笑,小声道:“你可别把这些话告sù林总,万一她恼羞了,把我开除就糟糕了!”
杨辰勉强笑了笑,心里则是沉重了几分,刘明玉说的不错,连林坤这样的人渣都不忍心他死的女人,在某些方面确实过于善良了。
“那如果,我为了保护她,伤害了她在乎的人,你说她会怎么样”,杨辰仿佛若无其事地问道。
刘明玉眼神闪烁,“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假设地问问”,杨辰道。
刘明玉犹豫了下,才道:“如果真有那种事,我觉得你还是尽量不要吧,林总的性子很倔强,就算不会恨你,也很难轻yì看开的。”
杨辰悠悠地呼了口气,不再多说。
等到把刘明玉送到公司里,杨辰并没急着一起上楼,而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给艾德林。
一直监视着李明和动向的艾德林,也不废话,直接汇报道:“冥王阁下,真的很对不起,我暂时不能靠近目标所在的别墅。这里的普通士兵虽然可以避开,但那栋别墅周围都埋伏了一些特种兵,如果我过分靠近,会被发现的。当然,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摆平那些人……就是要花费些时间。”
“不用了,他们也不是敌人,只是被利用罢了,你就一直盯着,另外,注意任何出入那片区域的人,你可以让莫林提供支援,其他队员暂时别的可以放下,密切关注好李明和与外界的联络通讯等一qiē交集”,杨辰道。
“是!”
等挂了电话,杨辰寻思了会儿,如果现在去李明和那儿,也没什么实际上的帮助,毕竟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玉蕾大厦将倾。
虽然说,如果砸上数百亿的资金,或许能挽回股市上的颓势,但那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
不是没钱,而是如果砸这些钱去挽回,那等于就是认输了,不提别的,林若溪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自己帮她这么做。
而李明和背后的人不出现,杨辰也不急着收网,即便玉蕾逃不过这次的劫难,杨辰也希望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
与此同时,燕京,宁家。与其他三大家族不同,宁家的因为与政府的联系最为密切,除了闲置着的祖宅,平日用的宅邸就位于政府所在的边缘,现代化的威严建筑,与周边的办公楼俨然连成一片。
刚从总理办公室坐车回到家中,宁光耀还没喝上一口水歇息歇息,急匆匆地一个人就走入后院,进到了自己的书房内。
将外套脱下,宁光耀打开电脑,开始仔细浏览网上的所有资讯,而其中最为醒目的,赫然是玉蕾国际遭遇巨大滑铁卢的新闻!
宁光耀眉头紧锁了阵,突然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声过后,那边就接通,电话那头似乎有一些嘈杂的女人尖叫声和音乐声、喧哗声。
一个男人尽可能扯着嗓子笑着道:“宁总理,您怎么有空这时候打电话来啦?”
宁光耀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与痛恨,沉声道:“金部长,作为中央的重要一员,生活作风还是要注意的。”
那金部长打着哈哈笑道:“抱歉抱歉,总理息怒啊,我这是碰上老同学,实在没办法抽身,惭愧惭愧,绝对服从总理教诲!”
宁光耀也不愿意多说,道:“今天下午我才知道,中海那边貌似出了点问题啊,作为银监会主要干部的金部长有采取过什么措施么?”
那金部长拖了会长音,似乎在喝酒,而后才道:“总理说的,应该是玉蕾国际出事吧。这次玉蕾遭到的问题不轻啊,但具体的还是商业上的竞争,我们也只能说让银行保持中立态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玉蕾是中海地区的龙头企业,关系江南地区经济命脉!万万不能就这么彻底毁了!金部长,各大银行需要提供有效的帮助,千万不要保守作风!”宁光耀呵斥道。
金部长似乎有些发懵,听宁光耀有些火气,也只好唯唯诺诺地道:“是是……总理所言甚是,我这就打电话,让下面的人通知下去,提供资金上的援助!”
宁光耀重重地哼了声,直接挂掉了电话。
安静下来,宁光耀又有些担忧地起身来回踱步,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默默的,宁光耀掏出了皮夹,再度抽出里面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看着上面恬静画面里的女子,微微出神。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光耀,在里面吗?我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