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荔湾庄那边给的数目不对啊,据说庄子主人换了个娘们,二当家那边又和那个老张走得这么近,会不会有影响呢?”
"娘们?现在荔湾庄已经沦落成这样了吗?二当家怎么说?”
"他倒是拍着胸脯保证,等过段时间,一定追着跟那个老张全部补上。那老头做了管事以后,对我们派去的人还是很配合的,城里那边盯着紧,二当家这么做不会将我们山寨给拉下水呢?”
"那他怎么说的?”
"他只说会在限定时间内拿回银子,其余的什么都不肯说了,可是我们的兄弟被他带走了不少,如果有什么事,也不好交代啊!”
"那你过来想说什么呢?”
"二当家如此行径,简直不把老大放在眼里,再这样下去,万一被二当家抢先一步,那老大在寨里怎么过呢?”
"所以呢?”
"老大有何打算,还请明示!”
"打算?我倒要问问你有什么想法呢?”
"自然是把二当家召回来,问清楚缘由。”
"然后呢?”
"小的不敢多言。”
"让你说就说吧!”
"二当家他自诩在寨中多年,就自作主张,按照我们汶川寨的规矩,以下犯上者,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并将所得银子全数充公。”
"这惩戒会不会太重了?”
"此乃我们闻珑债的规矩,还请老大切勿手下留情啊!”
"李斯,你在寨里也有些日子了吧?”
"已有八年之余,有幸跟着老大,是小的荣幸。”
"所以你就可以仗着我的宠爱去奸淫掳掠下面庄子的姑娘们吗?”
"小的不懂老大的意思,现在不是在说二当家吗?”
"我问你,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大饶命啊,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事后已经补偿给那家人了,他们也没说什么……等一下,是不是二当家说了什么?”
"李斯啊,你虽不是当家的,可是你在寨里已经快十年了,说句不好听的,你比我呆的时间都要长,论资排辈你早就可以做当家了,可为什么你还是不上不下,你有没有想过?”
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李斯定睛一看,竟然是二当家的,他不是去下面庄子了吗?怎么会在寨子里,那刚才说的那些他不是都听到了吗?在李斯眼中,他一直不服二当家,这次想借此机会扳倒二当家,可没想到两人竟然联合了,也就是说自己凶多吉少了,此时若贸然动手,那死的一定会是自己,只能……
"饶命啊!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鬼迷心窍,是小人受蛊惑,才会说二当家的不是,小人知错了,知错了……”
"你怎么看?”
"既然他都说了破坏汶川寨规矩的人应当如何,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你可有辩驳?”
"小的愿将功赎罪,求两位当家的放过小人吧!”
"将功赎罪?怎么做?”
"小的有个赚银子的妙计,如今商会几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下面那些庄子必然是争夺的目标,若小人利用此事让庄子底下的农户佃户与其反目,那么庄子必会内乱,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孟老大不是想搞几个庄子玩玩吗?”
"我们与下面庄子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虽然偶尔会搞些事情,但也算相安无事,若这样做,我们与他们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如今谁不知道商会与官家闹不快,如果真有什么变故,庄子还不知会落入谁的手中,孟老大反正也想要几个庄子,何不将计就计呢?对了,就那个荔湾庄嘛,二当家不是和他们管事挺熟的吗?一个娘们做主子能做些什么,有我们孟老大在,那些农耕百姓还怕没有生计吗?”
"听起来甚好。”
"鸿飞,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二当家不愿?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孟老大?”
"你也是老人了,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是山贼,做的是什么买卖,庄子到手了怎么做你想过吗?再怎么说现在庄子也属于商会,若以后官家那些搞些什么,你让我们汶川寨的人怎么活?没必要跟那些离太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难道像二当家那样畏首畏尾的吗?赚这么点银子就满足了?说句不好听的,这还不够小爷我一晚醉芳楼的。”
"够了!”
"对不起孟老大,是小的妄言了。”
"李斯,你可知罪?”
"小的知错了……知罪?小的不懂孟老大的意思。”
"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啊,把他带下去,听候发落!”
很快就来了几个人,将李斯给架走,什么意思?他不是为寨子想了赚钱的法子吗?为什么还要收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上面孟老大只是毫无表情地坐着,一句话也不管他,李斯虽不懂,可这也没有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
"鸿飞啊,他还小,况且他也是为了寨子长远的发展罢了。”
"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怎么可能?是因为他吗?”
"如果他能安分守己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要弄出这么多事,你应该明白,这样的人在寨里只会碍事。”
"那你想怎样?”
"杀鸡儆猴!”
"鸿飞,有这个必要吗?他在这里的时间比我们俩都多啊!”
"那为何他没有成为我们,反而是我们在这个位置呢?”
"有必要这么狠吗?都是自己人啊!”
"你在外面逞凶斗恶,怎么在自己家里就怕了呢?”
"这不一样好吗?”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了,重感情最终也会被感情所害,就像我纵容你在荔湾庄一样,那人是你爹外室生的儿子,就算你豁出去,也要保住他,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弟,爹娘不在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知道这样是不对,可我们是山贼,他跟着我没有前途的,如果能帮他上位,那牺牲些又有什么所谓呢?”
"可你的牺牲他懂吗?”
"我不需要他懂,只要他成功就行。”
"你们都是一样,一样地执迷不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