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和陈枭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钱万两左侧那个中年人的身手,这个男人嘴上留着一缕小胡子,皮肤白皙,似乎并非国人。
吴一飞疑惑地看着那个中年人,小声道:“不仔细看都没看出来,钱家这供奉竟然是外国人。”
吴敌瞪了吴一飞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真不知道你这一天都想什么了,钱家的断浪都不知道,这是钱家去年招揽的供奉,岛国人,擅长剑道,断浪每次出手,敌人都没有全尸。”
“这么强......”吴一飞吃惊的瞪大眼睛,随即兴奋道:“太好了,那小子这回死定了,最好这钱家供奉把那小子大卸八块,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吴敌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你长点出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不一定哪天钱家就成为我们的敌人,钱家越强,对于我们的威胁越大。”吴一飞张了张嘴,这才回过味来,再看向那个钱家供奉,心里有些酸酸的了。
杜枭脸色难看,此时心中五味陈杂,自己刚刚被那小子打败,要是钱家人把那小子解决了,自己的脸丢地就更大了,最好那断浪不能对付那小子,这样自己的面子才能找回来,不过这怎么可能,那断浪可不是弱者,供奉中也算是个狠角色了,那小子就算再强,也就是个外功武者而已,根本不可能是断浪的对手。
杜枭越想心中越郁闷,暗恨刚刚自己反应慢了,自己被击败后,应该立即让杜家供奉出手,这次来杜家也是派出了家族供奉的,如果是这样,被自己家的供奉解决了那小子,那自己的脸丢的还能没那么大,不过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断浪一步步向着陈子飞走去,面色阴沉,如同盯上猎物的恶狼。
陈子飞看着断浪,长相凶残,眼神冷漠,这是个杀人如麻的角色,很有可能曾经做过杀手,看来是个厉害角色,陈子飞心中快速分析着面前的对手,有了之前云先生的经验,他不会再因为自己是玄级实力而小看对手了。
他敏锐地发现,这个断浪,应该比那云先生更强,云先生身上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而这断浪却不一样,整个人散发的都是杀戮气息,就算云先生厉害,但是在实战方面,也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苏冰晨紧张地盯着断浪,一脸紧张的道:“陈子飞会是这个男人对手吗?他们说他是古武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孙大圣脸色也很难看,他又何尝不知道断浪,此时心中已经凉了半截了,断浪出手,那陈兄弟还哪里来的活路,就算他是古武者,但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古武者,又怎么能和这断浪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孙大圣的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来得匆忙,并没有带家族供奉,不然的话,还能帮陈兄弟抵挡抵挡,没准他能有机会逃走,可是现在完了,自己身边这些保镖,在供奉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的,自己现在只能全力保住这个女孩了,也算是最后能为陈兄弟做的事情了。
“段师傅,你之前是做杀手的吧,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榜上的人物?”陈子飞看着断浪,不慌不忙的道。
断浪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人性化的神情,诧异的看着陈子飞,道:“小子,你能看出我是杀手?”
断浪心中惊讶,自己做杀手,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自己修炼出真气之后,渐渐地将精力都放在了修炼古武上,哪还有心思去接什么任务,现在钱在他的心中并不算什么,想要钱太容易了,来钱家做供奉,也是为了个人情而已。
现在自己身手已经没有什么杀手的气息,这小子却能一语道破自己曾经杀手身份,他也非常的奇怪。
吴敌和吴一飞等人眼神都变了,就是这几个家族的年轻人,也都明白,一个古武者,和一个古武者杀手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古武者就好像是武道宗师,在个人的修为上登峰造极,而古武者杀手,就是武道宗师级的魔头,嗜血和杀戮,实际战力远在普通宗师之上的。
这些家族之人都非常忌惮,断浪本来实力就很强了,如果他还是一名杀手,那对自己家族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就好像将狙击枪架在了自己的附近,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受到威胁。
钱万两发现了身旁吴敌等人面色的变化,心中却有些懊悔,自己竟然不知道断浪还有这身份,想必家族也不知道,不然绝对不会将断浪放到明面上,这绝对是一个大杀器,现在被其他家族知道了这个断浪的存在,那关键时刻的杀伤力就小了不少了。
断浪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陈子飞,杀意毫不掩饰,陈子飞却是不为所动,面色如常。
“你的杀手身份并不难猜,因为你身手有浓重的血腥气。”陈子飞微笑着道。
“血腥气,我怎么没闻到?”孙大圣向前凑了凑,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钱万两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小子你是在那胡说吧,还血腥气,现在周围这么多的伤员,身手的血腥味都是他们身上的。”
陈子飞面带微笑,也不反驳,对于这种家族少爷,他懒得解释。
断浪看着陈子飞,眼神很快恢复了冷漠,陈子飞不由得心中赞叹,这绝对是一个强大的杀手,刚刚也就是瞬间情绪波动而已,不被外物影响自己的情绪,也是一个杀手必须掌握的能力。
断浪声音冰冷的道:“血腥气和血腥味并不一样,血腥味是实际的味道,而血腥气是杀戮时身上沾染的气息,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围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也明白了,断浪这是承认了自己的杀手身份,而这小子又是什么身份,他们同样的好奇,目光都望向了陈子飞。
陈子飞却是微微一笑,随口道:“我说过了,我是保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