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现在什么也不打算想了,他一跃而起,大声向搜索前进的炮班弟兄喊话,催促他们加快动作,如没有什么情况就赶快撤回来,这面还要用炮发射炮弹呢。
“弟兄们,分散开,距离拉大,迅速进入树林搜索,如果没有情况就返回”
“哒哒”是轻机枪的动静,从树林里打出来的,是跟孟来福、孙猛、袁军同一水平的敌人特等射手发射的子弹。 老黄咕咚一声栽倒在地,连那句指挥炮班的喊话都没有喊完整。他为自己的麻痹大意付出了血的代价,更给迫击炮排和我们全连的行动造成巨大的损失。
老黄被击中的一瞬间,树林里发射出道道火舌,从弹道轨迹判断,敌人可是爬上来不少,至少能有两个班,枪打得极准,均够得上特等射手水平。
搜索前进的那一个炮班弟兄本来单兵战术动作就稍逊于步兵,根本不是这伙敌特工的对手,间隔老黄倒地不到十秒钟,一个炮班弟兄就被相继击中,无一生还。
迫击炮排的陈栋良排长趴在地上大声喊着弟兄们不要抬头,连指导员都无法去救更别说那一个班弟兄了。
一号高地顶部的孟来福和刘宝光亲眼见到这一幕,又气又恨,老黄牺牲了,他们无法对一个烈士说三道四横加指责,他们是对自己的“失误”感到心疼不已。 孟来福和刘宝光都以为打了一阵枪会唤醒老黄他们炮阵地上所有人的警剔,由于目标突然消失,他们就停止了射击,一边观察,一边与我、营部和炮阵地拚命联络,哪想到一向经验老道的老黄居然跃起了身子,第一个成了敌人的狙击目标,一个炮班的弟兄也白白搭上了性命。
两挺高射机枪再次发出仇恨的怒吼米的高机子弹嗖嗖飞向树林,飞向敌人藏身的位置。
狡猾的敌人一击致命,先“斩首”打掉了我炮阵地上的最高指挥员,又清除了危胁较大的前来搜索的一个炮班,而后迅速分组跃进从树林中冲出,只用了半分钟时间象幽灵一样飘忽而动接近炮阵地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他们要迅速与我们的迫击炮排胶着在一起,使我一号高地的压制火器高射机枪完全失去作用。
老黄牺牲后,孟来福和刘宝光就更难联系上阵地了,眼看着弟兄趴在原地被树林里射出的子弹压制住,还有十来个敌人分散逼上来,距离最近的都不超过三十米,高射机枪也只能采取对树林内掩护敌人行动的机枪压制的方式,对冲上来那些敌人基本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们越来越近。
“要不咱们把坑道里的张宝海派上去吧?炮阵地上的人恐怕坚持不了多久,那伙敌特工蛮厉害的。”刘宝光征询着孟来福的意见, 最后三天帖吧他恨不得马上就有一支奇兵出现在敌人侧后,掩护自己那一个排炮手们安全撤下去。 “老刘,派张宝海也无济于事,距离太远了,等他们赶到,黄瓜菜都凉了。”孟来福低着头无计可施一脸的懊丧。
“那也不能干等着啊?让敌人如此猖狂,先把我的弟兄们干了,再去袭击营指挥所?”刘宝光有些愤怒了,他可不管孟来福想的多么周全,当务之急是解救自己的弟兄。
“连长,连长,我是孟来福,我是孟来福,敌人从悬崖后侧爬上来了,是特工,能有两个班左右的兵力,老黄牺牲了,现在迫击炮排阵地受到极大危胁,我已经命令两挺高射机枪投入战斗,以火力压制敌人行动,可敌人距离炮阵地太近了,压制没有什么效果。”孟来福总算能跟我取得联系,赶紧将纵深内的敌情详细的向我报告。
一听说纵深内出现敌人,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快要炸了,最不利的局面出现了,我们主力前出,腹地空虚,敌人趁虚而入,直逼营指挥所,还顺手牵羊干掉我们最具杀伤力的压制火器迫击炮排,跟上次曹红军他们那次行动一样,都是搂柴禾捎带打兔子,一举两得,即能干掉我指挥核心,又把我们的重要支援分队杀伤利器迫击炮排搞掉。
“老孟,千万不要让张宝海去救援,距离太远了,还是用高射机枪以火力压制敌人,我这边沟通不上,必须把情况迅速上报营指。”我马上将处置办法大声告诉孟来福。
“连长,已经把情况报告营长了,营预备队一个排已经赶到营指附近。”
听孟来福说营长已经了解了些情况,我心里稍放宽点心,但还是有很多疑虑,现在这仗打成了夹生饭,我的一排受阻于二号高地北侧,暴露在较开阔地形上,随时都可能遭到敌人炮袭,在没有己方炮火掩护的情况下很难攻占二号高地。我纵深内还发现敌人特工,现在正在袭击我的迫击炮排,营指挥所也受其危胁,恐怕敌人的目的除了扰乱以外,还想将我前出的主力调回来,玩个调虎离山,在运动中将我们一口吃掉,形势极其险恶。 “既然你做不了这个主,那我就进坑道找老杨,看他这个指导员怎么说。”刘宝光扔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的钻进了坑道,孟来福连拦都拦不住,只能赶紧与前沿的我沟通。
这功夫可就是我刚在电台里骂完老黄和导弹连于排长那个时候,我在电台里喊破了嗓子,骂了好几句,根本就联系不上,老黄那个时候已经牺牲了。
我趴在二号高前北侧约七十米左右的一处独立树后,盼的望眼欲穿也见不到一发炮弹落在敌人阵地上,导弹连的导弹也迟迟不见发射,眼看着敌人的装甲车在那肆意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