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越来越压抑。
谁也没想到罕见的恶行案件就发生在眼前,这群狂妄的家伙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抗法、枪战。
随着案情的发展,一开始怒火燃烧的方天宇冷静了不少,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国家出现的网络暴力犯罪的场景,不由的叹了口气,“大意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时候,他倒是想埋怨老黄几句,转念一想,眼下,能站出来想办法的,已经难能可贵了。如果不这么做,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这丝毫没影响他快速的思考,比方说想表明身份,自己换了程飞。
日常里,他可以受委屈,可以在一片冷眼中忍辱负重,但从来不会亏待了兄弟,俗气点讲,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摸勺子的,遇到事把兄弟们扔出去,他做不到。
可恰在此时,真就有人说话了,是个有点书生气的动静。
“老东西,当年你们在这里抓了一群学生,关进了小黑屋,一顿收拾,要罚款,没有钱的塞到狗笼子里……”博士蹲在地上,举着弩箭,说到伤感处,脸色通红,不由的看向了黄大年。 老黄探着头听着,一下子想起来了。他最开始在附近一个所做驻所刑警中队民警,经受过很多案子,但没想起有这种案子。
听对方的口气,应该和他儿子岁数差不多,也就是二十一二岁。
当时儿子无论初中还是高中,学习成绩不咋样,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所以,他大量的精力放在了预防中学生违法犯罪上,经常教育儿子遵纪守法,别干危害社会的事。
故此,这片地方凡是和学生有关的案子,他都多少有些印象。
但对方说道后面,声音明显发颤。这对于一个干了十几年刑侦的老警来说,一下子察觉出有希望了。 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况,无论对方以什么方式冲动,对于警方来说都是机会。
他侧身站了起来,靠在一堆箱子旁边,声音缓和的商量道,“小子,你真找对人了,本人在这地方待过,和学生有关的案子都知道,来,咱说说。”
随后,他用一个长者的口气说了很多事,列举了前些年这地方一个个犯罪团伙的名字,和犯过的事,说的声情并茂,眼睛耳朵可没闲着,一直观察不远处声源方向。
啪的一声。
胖丫一巴掌抽在了博士的脑门上,冲他肩膀上又是一拳,一把抓过他手里的弩箭,先是瞄准了程飞,接着对准了黄大年…… 大程子又中箭了,长长的箭支穿进了他胸口,疼的他顿时昏迷了过去。
好在黄大年躲过了胖丫的弩箭,冲着方天宇做了个手势,催道,“方队,豁出去了,这群畜生,干他们。”
方天宇早就怒不可遏了,弹夹里的子弹已经换上了。他侧身站出来,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愤怒的回应声响彻大厅,“老黄,别心软了,他们就一群畜生。”
话音刚落,他瞬间就后悔了:那个神秘枪手已经站出来了。
他肆无忌惮的挥舞着枪,压根就没把远处的警员当回事,枪在手里玩了个花样,一下子对准了方天宇,沉闷的声音响彻大厅,“姓方的,你是B型血,第一次射击成绩五法子弹打了四十六环,后来越来越不行,手爱发抖,我警告你,本人向来是五十环……” 这人也怪了,说的话叫人难以置信,但现场的人听着根本就不是在撒谎。
方天宇暗吸一口凉气,痛苦的摇了摇头。其实这是假象,他已经意识到对方是个高手了,马上朝后一闪。
中计了。
黑衣人早有准备,枪口对准了昏死的程飞,一枪打在程飞手腕上,血肉飞溅,疼的程飞惨叫不止。
“哈哈,你们这些整天坐办公室的条 子,学着点,折磨人就打血管集中的地方,还死不了。”黑衣人狂笑着,侮辱着,人却已经消失。
他躲到了黑处,而月少等鬼脸人纷纷显身。
“他善念太重,见了猫狗都抱回家,我见过的,兄弟们,开始折磨他们。”毒蛇面孔的月少得意的小声喊着。
他目光看向了方天宇。此时的方天宇瘫坐在地上,露在外面的一只脚正在微微发抖,继而,他张开的嘴又合上了,紧闭双眼,内心一番剧烈挣扎后,猛的转向了黄大年,冷声喝道,“老不死的,想叫他不死吗……”
他残忍的挑战了,提出的条件是叫老黄自残,叫他用坠子一下子的扎自己,从腿干开始,一直扎到心脏。
以半小时为限,如果援兵来了,对方撤离。
“混蛋,穿警服那天开始,老 子就没准备善始善终过,方天宇,你给我待着……”残酷的游戏开始了,黄大年举起了坠子,下手的瞬间,语气沉重的骂起了方天宇。
话说的有些狠,方天宇听得明白着呢——现在什么时候,想活着出去,根本就不可能,你岁数小,是队长,必须冷静,争取活着出去!
方天宇脸色骤变,痛苦的看着他,一只手握枪,一只手抠着水泥地,只觉得手掌有些发热,手指抠的开始出血。
“援兵,援兵,到什么地方了?”方天宇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心中焦急万分。
黄大年抓起掉在地上的烟,熟练的点了起来,大口的吸了几口,冲着北面的狂徒们凄凉的笑了笑,“小子唉,这个没说不行吧,刚才说警察欺负人那小子呢,信不?老黄我没打过好人……”
对于他这种发自内心的宣讲,黑衣人一拳打在墙上,枪口一下子对准了他,训斥道,“放屁。”
“糊弄鬼呢,你肯定是临时工,聘的老头……”胖丫叼着细长的薄荷味香烟,抢话道。
“啊,舒服……”蓦的,黄大年一下子扎进自己脚面子,先是啊了一声,随后声音冷静了不少。
他举起一根烟,冲着那边嘿嘿道,“小子,丫头,你们才放屁呢,老黄我常年就抽中 南 海,尼古丁含量点八的,这一片卖烟的都是认识我。”
一根廉价的烟能救的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