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案子也得破,就是泰山压顶也得推开,但眼前的气,方天宇忍不了。
“马靖可以欺负我,压着我走,那是昨天的历史,今天不行了。”方天宇只觉得手指发抖,心里似乎有个野兽作怪,根本就控制不了。
周健虽然没细说在保安队里遭了什么罪。 他是个实在人,越是不说,受的委屈肯定越大。
心里这么想着,不用看,他也知道陈亮他们都看着他呢。
听到了,陈亮正和王强说着什么,似乎说的是继续招人的事,看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好,教官,我说的肯定你也能想到了,还有黄所,你肯定也支持市局的工作,都讲大局嘛……”他温文尔雅的说着,突然话题一转,看向了陈亮,目光冷的寒气逼人,
“就这个娱 乐 城,工作人员不到二百人,停业就是维持着对吧?” “当然,就是一日三餐,叫员工待好就行了。”
“要是营业,每天出入人员多少?你说个平均数就行。”
“一千八,最多的时候娱乐、住宿,加上各种婚庆、年会什么的,能,能有五千人,那就快超负荷运转了,成本很高。”
……
以上是他和陈亮的对话。 方天宇说的平静无奇,和平常聊天没什么两样。
一开始陈亮有些警惕,到了后来越来越放松了。
在他看来,方天宇就是个毫无经验,很自负的家伙,下的决心很大,具体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办法。
“小子,你就等死吧,本帅什么人都能糊弄,就弄不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突然坏的出水了呢。”邵帅静静的看着,脚不由的就掂起来了。
还发出了轻松愉快的节奏声。 几乎就在这会,方天宇声音严厉起来了,“好,黄诚所长,你给供电所打电话,看看这个商业大户三天来,每天用了多少电?
这么大的地方,一天几百块钱的电费正常,要是过万了……”
“什么费?你再说一遍,什么情况啊?”黄诚刚才都听烦了,明显的不在状态,一听叫自己名字,还一头雾水呢。
等他听清了,眼珠子瞪的很大,恍然大悟道,“对啊,日常用电骗不了人呢,忽悠我们是吧。”
他熟练的扒拉着手机号,找新区供电局值班电话,凭借彼此的工作关系,估计十分钟那边就能给个详细数字。 电话还没接通呢,就听着周建在旁边建议道,“再给自来水公司打个,水也容易查出问题来,超过了几百人的量,他们不能请员工整天洗澡吧。”
这两个建议如同两道必杀绝技,一说出来,犹如在空气中炸响了炸弹,陈亮、王强他们谁也没说话,低头的低头,眨巴眼的眨巴眼,就跟被强电流击中了似得。
“还有啊,这种娱 乐场所人多,管理难度大,保安队伍属于公安机关内保管理范围,大周,你检查检查去。”邵帅指了指王强,对周健说,
小声嘀咕了句,“么的,这年头啥人都留个胡子,你咋不带个文胸,把丁 丁割掉啊。”
周健上下打量着王强的络腮胡子,足足看了好几秒,严肃道,
“保安服叫你穿的,跟个土匪的,胡子不行,给保安丢人,走,看看你们保安部门有没有违 禁 品。”
眼前平静的水面一下子波涛汹涌了,对方半天没发威,一发威就气势逼人,手段狠毒,陈亮紧急给旁边一个经理使了个眼色,随后走到方天宇和黄城跟前,
满脸通红道,“领导,领导别打电话了,刚才说的不对,我自己自作主张瞎说的,处理我吧。”
在他软磨硬泡下,方天宇迟迟不点头。
此时的一个宽大办公室里,老板龙凯威正接着电话,“噢,先生您调度的非常好,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我这边的小信息都叫您费心了,这就办好,关键的东西已经……”
等他神神秘秘的安排完了,才想起对讲机的事。
摁红了按键,他悄声安排道,“给点面子,让让步,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有人告诉了陈亮,陈亮脸红的和身上的红西服颜色差不多了。
“王所,我们还是新区明星企业呢,一直坚持拥护警方工作的,您看……”陈亮走到王一跟前,弯着腰,低声求饶起来。
“有什么就说什么嘛,他是我徒弟,二所新成立的,一开始没单独办公楼呢,车|库你们给盖的。”王亮挺直了腰杆,梳了梳大背头,丝毫没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
对于陈亮说的愿意接受处罚的事,老王真有点犯难了,谁都看出来了,要说找那个小六子,连真名都不知道不说。
就算是查到了真实姓名,就一个可能知道内幕消息的人,根本就无法找到。
如果直接审讯眼前的可疑人,调查他们是不是见过白五,估计成效不大。
就算是老白忍不住了,出来潇洒一圈,来了这里,很有可能是极少数人才能见到他。
这一点,方天宇他们从娱 乐 城严明的“纪律”,和森严的等级上就能看出来。
“那就这样,我两个警员上去检查一圈,你们配合好,否则的话……”方天宇开始让步了,他还没说完呢,
就听王一在旁边发狠了,
“否则二所的车就停你们门口,小警报整天响着,刺啦刺啦的,你还经营个屁啊。”
双方算是达成默契了,方天宇刚要交代事呢,就看见邵帅拽着陈亮就走,直奔西北方旋转梯而去。
这边,周健冲着方天宇做了个坏坏的手势。
“那个,那个,你们是不是养狗了啊?该拿的都拿来。”到了三楼,看着自己刚刚走了麦城的地方,邵帅心潮澎湃啊,真就感叹上天的公平了。
他在这里吃了亏,马上就要好好了解下怎么回事了。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西装革履的,旗袍包臀的,纷纷站在了他跟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冲着众人微笑了会,然后摸兜,似乎没摸到什么东西,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