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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在惊骇于方景荣刚才的惊世一剑,霍刚却已经开始权衡自己的生死了。以方景荣的性格,他一旦出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所以,只要自己还坚持动手,一定只有死路一条。虽然自己带来的人的确不少,但是方景荣想杀谁就能够杀谁,这一点毋庸置疑。
逯伯笑道:“方将军宝刀未老,这一剑已达天人化生之境。可见方将军退隐多年,心中对于武道也还是孜孜不倦的追求。可见,您愿意放弃荣华富贵,甘愿做一个天眼的守护者,也是有所图谋啊!”
方景荣道:“人怎能没有图谋,有人图谋大,便可谋国,谋反,而有的人图谋小,便可只图一个安稳。”
逯伯道:“可是,好像有人没想让你安稳。”
说完,逯伯一步一步向人群走去,看着那些霍刚带来的高手,终于出了手。
逯伯伸手在一个人身上一抓,那人当时浑身不由自主,被逯伯轻轻的摔倒在地上。看似这不比不经意间跌了一跤重多少,但是那人落地时却是一阵“劈啪作响”,浑身骨头粉碎,发出一阵痛不欲生的惨叫。
有的人恶,形象也让人觉得他恶。可是逯伯不同,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英俊小生,虽然可能比不上墨玉虎,但是他的气度比墨玉虎还要好一些。墨玉虎年轻的时候没有逯伯的淡定,他甚至总是容易冲动,容易歇斯底里。而逯伯,他从容淡定的面对每一件事,就好像他从来不会被任何事情激恼一样。所以,他动手杀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看起来斯文有礼,实则心狠手辣。
逯伯往人群里走了十步,摔倒了十个人,十个人个个惨叫。那声音撕扯着耳膜,将人的耳朵刺的生疼。
那绝对是一场人间惨剧,在逯伯出手之际,很多高手发现自己根本就无力反抗。他动手,本就不像是人间该有,尤其那种速度,更是让人难以捕捉他的动作。
林晓航想起的,是被沙夜寒逼婚的时候,那个突然出现杀死了楚洋并且将窦云月重伤的人。那个人的武功到底怎么样林晓航无法揣测,但是他一定能比得上逯伯。
林晓航很想将逯伯视为自己的亲人,可是他一点也不比墨玉虎慈悲。江衣阁灭门就是他所为,今日他又大开杀戒。这些事堵在林晓航的心里,让林晓航本能的退缩。
刚才霍刚还在权衡,现在已经不用了。因为,已经没有一个人不害怕逯伯了。此刻之后退,可是退回去也未必是一条归路。
林晓航走到霍刚的身边道:“回云海宫去,虽然成全不了你的野心,但是我不会让云海宫灭亡。”
霍刚冷笑起来,笑的发惨,笑了很久道:“你做的是谁的主,是你那位天子的师兄吗,你根本就做不了他的主。”
林晓航从来想过替杨其波做主,只是他以为事情会有缓和的余地,尽管余地不大,他也一定会尽力周旋。可如果霍刚还是一意孤行的话,林晓航也没有任何办法不把霍刚当成是敌人。
霍刚走的时候很狼狈,大概和很多失败者是一样的姿态。故作高傲,一副生死不惧的样子,从方家大门趾高气扬的离开。但是,谁又知道他离开之后会怎么样呢,是庆幸,还是不知所谓的诅咒。
霍刚走了,林晓航看着方家庭院里盛开的鲜花,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方家的花是方夫人精心培育而来,林晓航就算不懂得欣赏,也知道看起来让人眼前一亮。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这样,苦心经营的,到头来都会是短暂的,容易失去了。就像是霍刚苦心经营的形象,毁起来也只是一个决定那么简单。至于林晓航自己,他还没有失去自己苦心得来的东西,但是好像失去并不遥远,反而是马上就会来一样。
林晓航整日和七小姐出双入对,对于方家那些个没能如愿或者是事不关己的女儿女婿们,顶多也就是点点头,打打招呼罢了。
就这样过了两日,林晓航又冒出了一个不辞而别的念头。不仅因为战火无情,还因为他不敢当着方景荣和方夫人的面再把人家的女儿带走。毕竟,他们已经骨肉分离很久了。七小姐是方景荣最疼爱的女儿,说他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女儿跟着林晓航跑那不可能,更遑论是跟着林晓航去受苦。
可是,混蛋的事情做一次就行,做第二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上一次是方景荣在默许,这一次只怕不会了。
林晓航走进了七小姐住的地方,七小姐坐在桌子前面十分的安静,连自己走进去也没有什么反应。从小到大,七小姐和霁月清风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今天偏偏很恬静。这很奇怪,却也并不奇怪,一个人面对离别的时候如果做出反常的举动,那实在没什么了不起。
七小姐好像很久才反应过来林晓航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回过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
林晓航笑道:“难道晚了就不能来么,我们可是已经有无数次深夜坐在一起了。”
七小姐看了一眼林晓航道:“军营里一定很忙,你没有时间陪我,对吗?”
林晓航愣了一下,长期以来自己总是困于这样或那样的俗事,几乎没有时间陪着七小姐。她跟着自己一定不快乐,只是她收敛着自己的性子罢了。
林晓航道:“我不是个当将军的料,只是凑个数罢了。能够杀了朔王,也算是了了师兄的心腹大患,从此也就没什么了计较的了。”
七小姐点头道:“只要朔王被灭,你班师回朝就能顺势将朝中的华宗臣灭掉,到时候国师祝东鹤当然也不在话下。可到了那个时候,你真的会没什么可计较的吗?”
林晓航当然还会计较,去和自己的命运做一场较量。而其结果,可能是一个无法面对的下场。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走下去。按理说他应该走下去,因为人都有家,而他想回家。可是他明白,回家的代价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