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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色空濛,在老鼠洞中观风景,是一件还算不错的事情。
慧尘要是不碰上林晓航,他会只是个被杨其波请来,对付祝东鹤的和尚。虽然他不是祝东鹤的对手,但是终其一生可能会只做这一件事。但是因为林晓航,他改变了很多。
慧尘转动着佛珠,面对着赖玉,似乎很有耐心。
赖玉却没有慧尘这么好的耐心,慧尘已经坐在这里两个时辰了,看样子他再坐两个时辰,也是毫不为难的。
赖玉道:“大师,你再与我僵持,恐怕也一样是无济于事。我们老鼠洞做生意,可我们从来不做您这样的人的生意。”
慧尘笑道:“小僧知道,只是你跟谁做生意都是一样的,林晓航都可以,小僧有什么不可以。你要让老鼠洞不灭,而且老鼠洞也不会灭,至此,老鼠洞未曾伤筋动骨,只是除去了一颗钉子。所以,这生意,还是照做的好。”
老鼠洞的猫腻,林晓航解开了,慧尘也解开了。慧尘只是个不会总是琢磨人心的和尚,可是他的聪慧,向来很少有人能及。
仇维之于老鼠洞,或许是首领,但更多的,他是老鼠洞的麻烦,是一个会让老鼠洞灭亡的人,他的危害,不下于仇人。
老鼠洞就是老鼠洞,一个胆小如鼠可以来躲藏的地方,这里从来不缺鼠辈,而且这本来就是个鼠辈苟且偷生的地方。为了活着,老鼠洞可以做很多事,但是目的只能是为了活着,绝不能有野心,不能去主动和朝廷硬碰硬。可是仇维,他是个仇深似海,天天想着如何复仇的人。所以,别看他武功好,智谋不差,可是他才是老鼠洞灭亡最大的祸患。所以,赖玉能够答应三小姐他们,能够故意去激怒并且提示林晓航,因为他,想要老鼠洞永远都是老鼠洞。可以永远在夹缝里艰难的生存,但不能为了远大的目标,选择轰轰烈烈的灭亡。
赖玉碰上林晓航的时候,那是被逼的无可奈何,就算自己真的不想和林晓航做生意,但是以林晓航的做事风格,那是不做就不善罢甘休的。现在,这位俊美和蔼的和尚,好像和林晓航,也是同一种人。
赖玉咬了咬牙道:“大师,你这样做,可是在奇怪为难在下了。”
慧尘微微一笑,继续转动着佛珠。那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赖玉合作不合作是你的事,走不走却是我的事。
赖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可是慧尘,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念了多少的经文。
过了很久,门外出现了一个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告诉他,这个生意,我们做了。”
赖玉向外面的人行礼,然后找到:“大师,您可真是叫在下好生为难啊!”
慧尘笑而不答,这算是意外收获了,看来老鼠洞,还真是卧虎藏龙。
赖玉坐了下来道:“你是问林大人的去向,这个,赖某也不知道。以林大人的本事,如果不想被人发现,那实在是容易极了。别的事情,赖某不敢多说,但是那天有一辆马车,的确是从墨书巷接到了一个人。不过,那个赶车去的车夫杳无音讯,但是离开的时候,车夫并不是以前的车夫。那辆马车,是向北方去的。”
慧尘点了点头,知道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很足够了。万事万物总是有规律的,林晓航要是去北方,只能去一个地方。
慧尘道:“这条消息,还没有其他人买吧?”
赖玉点了点头。
慧尘道:“那么,我不希望这条消息被卖给其他人,怎么个价钱?”
赖玉一愣道:“大师,这个,恐怕就很贵了。”
慧尘道:“你想不想知道,关于林晓航身世的秘密?”
赖玉眼睛一亮道:“当然。”林晓航身世的秘密,那是天底下一个很大的秘密,赖玉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慧尘道:“那,我用这条消息跟你换,想让你不告诉别人,行吗?”
慧尘是和林晓航极其亲密的人,他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极高,而且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于是,赖玉点头道:“这是自然。”
慧尘道:“可惜,我并不知道林晓航的身世。”
赖玉面色垮下来道:“大师,你这是在很在下开玩笑啊!”
慧尘摇头道:“并没有,我虽然不知道林晓航的身世,可是我知道谁能够解开林晓航的身世,这条消息,可还值钱?”
赖玉又大喜起来,他本来也不敢指望,这样的秘密能够一下子拨云见日的。
赖玉这一次学乖了,笑道:“那得看,大师这条消息的价值了。”
慧尘笑道:“那你就挺好了,这世上能够解开林晓航身世秘密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神秘,很强大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安璇。这个名字未必是真,但是这个女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存在。”
赖玉喜忧参半,因为他不仅知道安璇,还知道这个女人救了林晓航一条命,她的武功世间罕有。想从安璇那里得知林晓航的身世,恐怕难得很!不过,总是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一些。
慧尘却好像语不惊人死不休,又笑道:“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林晓航的身世,那就是墨玉虎。”
赖玉大惊道:“啊,墨玉虎?”
慧尘点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墨玉虎一直对林晓航爱护有加,或许林晓航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作为旁观者,我却知道,这墨玉虎,必定和林晓航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你知道的比别人多,你就会发现,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关于林晓航的事,背后都有一个墨玉虎。”
赖玉点了点头,慧尘说得很有道理。
赖玉看了看慧尘,完全想不明白,作为林晓航的生死之交,他为什么要出卖林晓航的秘密。这个问题,赖玉可能会自己去琢磨,但是慧尘,却不会告诉他。
离开老鼠洞之后,慧尘回望老鼠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没钱付账,反而叫人家帮自己办事,哎!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