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喀秋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解席轻轻哼着这首在前苏联卫国战争时期著名的歌曲,而在他面前,大约一百米开外的实验发射场上,数十只大型火箭同时齐射时那“呜呜”的声音则成为最好的伴奏。
徐慧拿出来的这款火箭炮和原版的喀秋莎其实还有很大不同,无论射程,口径,还是一次性可同时发射的数量,都有较大差异。不过有一点上较为类似——发射器依然采用的导轨型制,而不是后期比较成熟的发射管。徐慧解释说这是受技术限制,火箭弹采用了比较简单的固定尾翼式稳定结构,这样就不能再用管子去发射了。 整套系统共有十条发射导轨,一次齐射可发射直径为1毫米的火箭弹20发,既可单射,也可部分连射,或者一次齐射。发射架本身可以拆卸开来,作战时再临时组装。也可以装上轮子用骡马拖行,这样武器整体就比较轻便灵活,便于部队运输和携带。
这款火箭炮的理论最大射程可以达到八千四百米,但马千山等炮兵组成员都认为:在没有雷达和计算机辅助弹道计算系统的前提下,拥有太长的射程并无意义。相对于这个时代还要靠肉搏战决定战争胜负的对手,三千米范围的攻击距离已经足够逆天了,炮兵通常不会再做超视距射击。
“因此我们设计种火箭弹。一种是长程的,八千米射程,配备燃烧弹头,用来攻击城市或者敌军营寨等大型固定目标。而另一种则大大减少了燃料仓部分,射程只有三千三百米左右本只能用来做视距内攻击。但多出来的体积都用来加强了战斗部,所以爆炸威力有了极大增加,破坏能力更强,专门用来打击近距离内的活动目标,特别是密集阵形的敌军。”
—后一种弹药是应军事组烈要求而专门设计的,为了测试弹药杀伤范围,试验小组在火箭弹预定的目标覆盖区域放置了许多草人靶子,完全按照明军作战时的阵列排布,足足放了三四千个草人靶。同时还往里面栓了几百只羊——用来测试杀伤效果。
当铺天盖地轰鸣声终于结束人来到靶场观察效果时,他们惊讶的发现:只用一门炮,一轮齐射,二十支火箭弹的覆盖面积几乎达到了一个足球场大小!而且杀伤效果也很惊人——炮火覆盖区内的羊几乎都被杀死了,只有很少一些幸存下来。 “如果这下面是一只军队……”
看着那片坑坑洼洼宛如同月球面的弹头覆盖地,所有试验者都相顾骇然。这个时代的军队作战是以密集阵形为主。如果在实战中,炮兵能准确把这一轮火力都倾泻到敌军头上的话,光是这一次炮击怕就能报销掉至少两三千人!
“绝对地大杀器啊……有了这武器。我们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天下无敌!”
解席开始还颇为激动地欢呼起来。不过随后。设计师徐慧告诉他几个数据老解那兴奋过度地心情又重新冷静下来。
—任何武器都是有缺点。这种也不例外。徐慧设计地这种新型火箭炮在各方面都很完美。唯一地一个缺点是——成本太高。 火箭炮本身倒不怎么贵。虽然名为火炮。实际上就是一个带有精确角度调节功能地大型金属发射支架。结构和功能都不算太复杂。造起来也不费多大事就贵在弹药上。
新型火箭弹体现了穿越众当前地最高技术水平—冶金组向他们提供了最好地钢铁;化学组为满足和燃料需求试验了无数次新配方;工业组为了解决引信问题专门成立一个攻关小组。某些关键部位地早期构件甚至还动用了现代机床来加工……经过众人联合努力之后才终于拿出这款梦幻级武器其造价成本也很梦幻了。
—每一枚火箭弹地造价。如果用“朱大头”银元计算地话概要三百元左右。折合一百五十两白银乎和一支琼海步枪地造价相当了——这可是消耗品!
而且这种武器还必须要求集群发射,单发的火箭弹不容易取得准头,一支两支出去很容易偏离目标的,故要以覆盖方式来进行大面积杀伤—要么不打,要打就是齐射,甚至是几门炮的同时齐射……
虽说在设计上也允许作单发射击,但那只是用来校准之用。在实战中,只要火箭弹一发射出去,炮架所在位置马上会被大片烟尘彻底淹没,没有个十几二十分钟休想散去。因此这种火箭炮完全不可能连续发射,要么一次性全打出去,要么就每隔十五分钟才放一炮——那还不如十二磅青铜炮呢。 “我靠!这一轮齐射就是三千两白银?六千大洋?”
当解席听到这些数据的时候,饶是他自己小
身,又找了个做惯大生意的香港太太,对于金钱向感的,此时却也不由得两眼发直。
“这不就相当于直接拿钱去砸人吗,还是一掷千金的……靠,难怪你们这么好心,让我们三营优先装备这种武器。”
徐慧笑了笑: “是啊,这一炮就打掉一个班的装备费用,实在是太昂贵了些。要不是你们在琼州府发展顺利,又建立起了贸易公司,我们这边还负担不起式武器的研究成本呢。所以新武器出来后优先给你们装备,也算是一种回报吧。”
“更进一步的研究和测试费用也要着落在你们身上了,我们接下来还要计算火箭炮的发射诸元,制定计算手册,需要进行大量试射……老解啊,回去以后跟你太太打个招呼,让她努力多赚些钱咱可装备不起啊。”
炮兵总监马千也笑眯眯走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解席微笑点头,心中却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当初若不是他一力主张:兵琼州府,哪儿会有今天的成就?
三月底,解席敖萨扬返回了琼州府,与他们一同返回的有军事组配属给第三营的新部队,包括两个步兵连,一个十二磅炮兵连,以及由马千山亲自率领的一个“雷神i型”火箭炮兵试验连。
其实按照主设计师徐慧的愿望原想仍然以“喀秋莎”作为新型火箭炮的代号。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前苏联抱有怀念情节的,在遭到一部分同志强烈反对之后,又考虑到将来本地人部队的接受程度,最终还是决定用一个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名词来作为新武器称号。
庞雨等人对于这件新武都持欢迎态度,贵虽然贵了点,但有效就行。至于钱么是源源不绝可以赚来的——继郑家船队之后,明朝大陆沿海地区的其他一些商家势力也先后前来交易。在这些商户的口碑中,海南白沙正在逐渐成长为和广州门,月港等同样重要的贸易港口。
不过了中国商船外,还有一些不那么受欢迎的客户也过来了——四月初的某一天,有一艘外国商船出现在白沙港外的海面上且请求入港。
因为它悬挂着西班牙帜,与这边并无仇怨,所以经过商议后,李老教授还是同意放它入港补给。然而在船只靠岸之后,除了船长,大副等几个高级船员外还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穿着商人服色的白人男子,他通过翻译用很谦恭的语气告知码头管理员自称是受荷兰东印度公司委托,来此向海南岛上的“短毛”华人武装递交国书。
“国书?区区一家贸易公司有什么资格送这东西?况且连荷兰本身都还在西班牙统治之下呢。”
当这边收到那个自称迪亚戈的西班牙商人请求之后,大家的第一反应是感到荒谬。他们这里可不是大明朝欧洲局势一窍不通,这帮老外想要糊弄他们?没门儿!
于是可怜的迪亚戈先生很快又被全副武装的短毛士兵重新押解回了船上。他被告知两条:第一,东印度公司作为一家贸易实体,不具备递交国书的资格;第二,目前荷兰与海南岛上华人处在战争状态,作为荷兰使者他不被允许踏上海南岛的土地。
而那个倒霉的西班牙船长也没能离开码头,因为他的船上携带了为敌国效力的人员,所以他的船员都拿不到签证,不允许出海关……当那个西班牙船长听到这边的理由时,当即破口大骂——不是骂短毛,而是骂那个叫迪亚戈的白痴。送信就送信,非要扯什么外交辞令啊?结果人家玩这套比他们娴熟多了。
吃了个闭门羹的西班牙商人果然很快变了说法,改口声称他仅仅是一名信使,替荷兰驻大员总督汉斯先生送来一封私信……只是个人信件,不代表任何势力。
虽然他本人依然被拒绝登陆,但这次码头官员总算是收下了那封书信。书信是一式两份,一份是德文版本原件。而另一份则是中文版本——发出书信的人考虑还挺细。
这边大部分人都只能看懂中文版,上面说双方曾经发生过一些误会,希望能妥善解决,如果可能希望这边能释放俘虏,并考虑通商贸易之类……总体来说还算客气。但莉却是会德文的,她拿过那份原版信件只看了一眼,立即皱起眉头:
“这口气怎么和中文版不一样啊?这是一份通。”
“通牒?什么意思?”
众人自是奇怪,而茱莉在读了几句之后,眉头愈发的皱紧:
“是台湾总督汉斯普特斯曼,以东印度公司的名义,下达给我们的最后通牒:如果不能令他所提出的要求得到满足,他将要发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