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小说”
若儿盼着祭祖典礼,真正开始的时候,若儿却是欲哭无泪了。
所谓的祭祖典礼,就是皇帝与皇子进入无名宫,而其他人在宫外守着,还必须要保持极为优美而且端正的站立姿势。
若儿小声问了问兰惠:“要多久?”
“一个时辰左右。”兰惠也是小声回答。
若儿顿时崩溃。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若儿有点烦躁。
“据说无名宫外有很厉害的阵法,只有皇子才知道如何进入。”兰惠小声回答。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边的宣妃。
宣妃面无表情,站立的姿势倒是相当标准,看来也是经过多年训练了。只是,若儿觉得她经常朝自己这个方向看。
雪妃低着头,却也是站立的相当到位,不愧是大家闺秀啊,这站立姿势绝对是专门训练过的。
秦妃倒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时地变换变换姿势,微微依靠在旁边的婢女身上,减轻自己站立的负担。
若儿现在十分庆幸今天选择了有软而厚实的底的鞋。虽然站着还是很吃力,而且还在一个劲地克服心里对无名宫的好奇,但若儿还是以以前军训时候的姿势站立着。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龙泽帝和一干王爷终于从无名宫出来了。若儿也一眼就看到了吟风。
吟风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忧郁,一直都是微微低头,甚至,没有看若儿一眼。
若儿的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呼呼啦啦全部都嗑完头,若儿庆幸终于可以回宫了。
中午是龙泽帝宴请众皇亲贵戚的宴会,若儿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赖掉了。
回到凝影宫。
若儿实在是腿酸得不行,舒舒服服的在浴池里泡上了一个时辰。其实是很想找吟风的,毕竟,想要搞定无名宫外的阵法,只能靠吟风,若儿才不会蠢到去问龙泽帝,就算真的去问了,那个人也不会说。再说了,若儿现在和龙泽帝也是陌生人的关系,她才不会这么没有面子地去问他。
“娘娘,老爷来信了!”雁儿很激动地捧着一封盖有加急文印的信。
若儿急忙接过,打开信封,展开信纸。
信上还带有边疆黄沙的气味,自由,粗犷。
若儿:爹现在很好,不要担心了。
过几天就过年了,爹不能陪你了。记得你小时候,爹也是不能陪你,当时,有静儿。现在,爹知道,没人能陪你过这个春节了。
爹总在想,要是你没有进宫该多好。
以前,爹总是疼你比疼静儿多。但是静儿从来没有怪过爹。你娘生下你就撒手人寰,从小,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母亲的疼爱。而静儿,却想要像你娘那样保护你,疼爱你。
这次,爹很害怕,很害怕就这么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办法保护你。爹的若儿,总是很胆小,很坚强。你从来没有向爹抱怨过宫里的生活,因为爹知道,若儿会自己去克服。但是,爹不要若儿承受这么多。
这次回来,爹准备解甲归田。只希望,皇上,能够答应,只希望,你能够快乐。
放心。这里所有的将士都在一起过年,相信不会比京城差的。
爹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多久。敌方丝毫不动,只是虎视眈眈。我们也只能死守城池。
爹现在恢复得很好。周围的侍从照顾的都很周到。窗外漫天黄沙,但是,爹的心情却比在京城要轻松很多。只是,这里没有你。如果有机会,爹带若儿来这里,让若儿也见识一下什么那宏伟的气魄,那粗犷的豪迈。
等爹凯旋。
至此搁笔。
若儿贪婪地呼吸着信纸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戈壁气味,和萧正坤残留的味道。
解甲归田,的确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官场,可能是仅次于后宫的可怕的地方。而且,作为将军,萧正坤要面对的太多了,太危险了。这让若儿想起了以前电视里面放得《杨家将》,杨业惨死的情景总是让若儿不能忘记。
解甲归田好,远离世俗纷扰。有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与情调。
“娘娘,香囊做好了。”兰惠捧着两个精致的香囊,一个是粉红色的底色配有金色丝线,一个是淡蓝色的底色绣上银色丝线的花边。
“那就差人给宣妃娘娘和雪妃娘娘送去吧。”若儿招了招手。
兰惠应声下去了。
若儿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轻轻抚平,折好,放回信封内,夹进了书里。
没过一会,宣妃与雪妃那就差人来道谢。若儿也让淙烟去应付了。
若儿坐在窗边,快入春了,窗外的景象也没有那么萧条了。
瑾瑟与琴瑟现在应该和家人在一起吧?据说,宫中女官由于不能出皇宫,她们的家人都是在过年时来京城与她们见面。
若儿不禁开始羡慕她们。
家。的确是一个幸福的词汇。
现代的家,已经无望了。
在这里的家,却已经人去楼空。
“唉……”若儿不禁叹气。
她翻开了自己特制的那本五线谱本,想想还是写谱子好了。若儿用削得尖尖的鹅毛笔沾了点墨汁,开始画蝌蚪。
一连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似乎在音乐上,若儿又找到了一些乐趣。
这日,若儿又去了幽兰小筑。
“没想到,几日不见,琴瑟的琴艺又进步了很多。”若儿惊喜地说。听完琴瑟完整而熟练地弹完了巴赫的《小步舞曲》,若儿不觉更加敬佩琴瑟的领悟力与勤奋。
琴瑟微笑着接受了若儿夸奖。
“就这样下去,琴瑟,你一定比我出色很多。”
琴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琴瑟上次教若儿的指法娘娘练习得如何了?”
“我那没有古琴……”若儿惭愧地低下了头。
“若儿以前怎么不说?”琴瑟诧异地看着若儿。
“这个……”若儿欲言又止。
其实,若儿只是因为不是琴瑟亲自教的在怄气,所以才没说。
“难道,若儿看出了?”瑾瑟看着若儿的表情,不禁猜出了几分。
若儿点了点头。
琴瑟却笑了起来:“没想到若儿居然分出了我们两个人。其实,古琴的技巧,瑾瑟比我懂很多。瑾瑟对乐器的理解,比我好。所以,我才请瑾瑟教若儿的。”
若儿突然为自己的小心眼惭愧。
“对不起……”若儿低下头。
“是琴瑟不好,没有事先说清楚。”
“是我自己小心眼,对不起。”若儿自我认错。
“这架琴就送给若儿了。”琴瑟端起那架置在石桌上的古琴,递给了若儿。
“送给我?这架晴赫可是你最喜欢的琴啊。”若儿惊喜。
这架晴赫一直是琴瑟十分宝贝的古琴,据瑾瑟说,这架琴是有来历的。若儿没有问,但是,从琴瑟的态度看,这琴的来历一定很特别。
“已经没有用了。我……已经放弃了。所以……”琴瑟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
若儿这才注意到琴瑟眼角微微有着泪痕。
“没事吧?”若儿关切地问。
琴瑟微微摇头:“若儿,我……”
“你先回去休息好了。没事的,瑾瑟会教我的。你放心。”
琴瑟点了点头。
琴瑟刚进去不久,就看见雁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娘娘,出事了!”
“出事?怎么了?”若儿一愣。
“宣德宫出事了,娘娘快回去。皇上召娘娘去。”
“出事?宣德宫出事为什么要我过去?”若儿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总之,娘娘赶快过去就是了!”雁儿拉着若儿就要往宣德宫的方向跑。
“瑾瑟,我……”若儿回头无奈地看着瑾瑟。
“娘娘先去好了。我差人把琴送过去。”瑾瑟微笑。
“那就只能麻烦你了。若儿先告辞了。”若儿随着雁儿跑了出去,坐上了已在外面等候步撵。
不知怎么得,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